走到了那个病人所在的房间,老奶奶走了进去,沈十九却停在了门口处。 他看着昏暗的房间内,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推着他,吸引着他往里走,里面是有一个什么巨大的诱惑在等着他一般。 心口处没来由的骤缩了一下,沈十九捂着胸口,皱了皱眉。 “老奶奶,里面的,是什么人呢?” 里面顿了一下,传来老奶奶的声音,“是,是我孙女婿。” 沈十九提步走了进去。 可是离那张床越近,他就感觉呼吸越加急促起来,心口也跟着细细密密的疼,似乎床上人所受的疼痛,他都能感同身受似的。 走到了床边,周围暗的根本看不清床上人的面容,只知道他的脸色一定很苍白。 但是沈十九手的医箱瞬间就掉在了地上,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任凭眼前变得模糊,又任凭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都不舍得眨动一下眼睛,目光极为缱绻,又几近贪恋。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曾经,他竟然以为他们已经生死相隔了,但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北域国,还这么一副虚弱不已的样子。 有太多的话想说,也有太多的爱意和思念要倾诉,但是,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没死,那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不管是什么,一定都很痛吧,不然怎么会在清醒了之后又陷入昏迷呢。 沈十九指尖带着颤抖,伸过去触碰了一下床上人的手背。 是热的,是温热的! 沈十九浑身脱力一般松懈了下来,但是眼角的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尽了。 裴哥哥,他的裴哥哥,醒过来了! 沈十九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震惊和喜悦包裏着,一边哭着,却又一边笑了。 江逾白说过,他在救治裴争的时候,裴争的身体是比平常人要冷的,虽然有极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但怎么也不能说是个活人。 并且,因为心脏受损,日渐衰竭,他再次清醒的机会渺茫,生命特征也在逐渐消失,最终会永远的沉睡过去。 与其站在悬崖边上,手吊着那一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的希望,日日活在惴惴不安和绝望失去的恐惧里,不如,一开始就斩断这种念头。 短痛,总好过日夜消磨的长痛。 江逾白不舍得让当时挺着大肚子的沈十九遭受这种难过折磨,所以他销声匿迹一人坚守着,为那一点可笑的希冀。 可眼见着裴争日渐没了半点生的迹象,江逾白才把裴争的后事托付给了别人,因为他不忍心亲眼看到裴争下葬,然后就只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