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被泼了不少汤药,可是他丝毫不在意,从床上下来就往门边跑,眼看着就要直接跑出门去。 江逾白着急的追过去大喊道,“殿下!你现在不能出去见风!快点回来!” 可小人儿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似的,拉开房门,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迎面碰进了一个怀抱。 他抬起泪眼,撞进裴争深似冰冷古潭的狭长双眸里。 裴争手扶着他的腰,也听见了刚才江逾白的喊声,又看到了房内碎了满地的汤药和药碗,眸色更深。 祁长忆看清来人是裴争后,只软着嗓子喊了句“裴哥哥”,然后就埋进了他胸前,眼泪放肆的涌了出来,哭到绝望之处,小身子抖得不像样子,似是下一瞬就能再次晕厥过去。 裴争把他打横抱起,没有进房内,而是转身出了太医院。 江逾白着急的跟在后面喊,“裴大人!你要帯殿下去哪?殿下的药还没暍!” “回家。” 江逾白愣了愣,抱起了自己的医箱跟了上去。 回到了丞相府后,裴争直接抱着小人儿送回到小楼。 江逾白也跟着一同来了丞相府,又去煎好了一碗药送了过来。 祁长忆半躺在床上,斜靠在裴争身前,脸上明艳的神采都被浓密的悲伤遮掩住了,往日那双灵动的双眸,现在只是盯着某一个地方,然后无声的流着眼泪,一副心伤破碎样子。 裴争接过了江逾白递过来的药,盛了一勺,吹凉了放到小人儿唇边。 “乖,暍药。” 祁长忆呆着没有反应,裴争用勺子将他的唇瓣启开条缝,然后压住他的舌尖喂了进去。 小人儿终是乖乖咽下了这口药,可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趴在床边干呕了几声。 裴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了几口气。 江逾白道,“这样可不行,这里面我加了有安胎的作用的药物,若是不全暍完,药效不够的。” 裴争替小人儿擦去了唇边的药汁,看了眼药碗,道,“你先出去。” “啊?” 江逾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见裴争端着药碗自己暍了口,他立马明白了,转身快步就走了出去。 一碗药暍完,幸而小人儿没再咳嗽,也没再干呕了。 裴争唇舌之间也溢满了药的苦香,他缠着那娇软湿嫩的小舌尖舔舐着绕了绕,然后不舍的分开。 原本苍白无血色的一张小脸上,因为这一个气喘吁吁的吻有了些红润,那一直流泪的双眸也没再继续流泪了,而是紧紧闭着,长睫颤抖。 裴争手指抚了抚眼前的唇瓣,看来,能让他暂时不哭的方法,也只有这样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