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忆,哎,你若是早些听我的,离开裴争,随我去了边疆,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提到裴争,小人儿果然缓缓转了过来,开口有点有气无力,“是裴哥哥,要把我送走的……” 赵隶棠脸色变了变,“你都知道了?” 祁长忆皱了皱鼻子,轻轻点头。 “谁告诉你的?” “四哥哥。” “这两个人,到底把你当什么了?四皇子就不说了,从没有把你当成是弟弟,肯给你好脸色也只不过你对他够不成威胁罢了。” 赵隶棠攥了攥拳头,“而裴争,也不过把你当豢养的宠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要不是你跟四皇子如此相像的这张脸,他又怎么会对你纠缠不清。” 这些话赵隶棠早就想说了,但是祁长忆太过脆弱单纯,让他知道人心背后的肮脏险恶,他怕他承受不住真相的残酷。 果然,原本眼神呆滞的祁长忆眼眸又重新聚焦了起来,只是里面铺天盖地的悲痛让人不忍直视。 “什,什么意思,裴哥哥对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四哥哥?”祁长忆声音颤抖不已。 赵隶棠点点头。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所以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对我好,因为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我怎么样了都没关系,只要,只要四哥哥完好就行,对吗?” 赵隶棠伸手想替他擦擦眼泪,祁长忆却把身子又转了回去,面向着墙壁,狠狠咬住了手指,泪如雨下。 赵隶棠盯着他不住颤动的后背看了会,眼眸深深,一时不知道自己把这些事情跟他说了是对还是错,终是起身离开。 整整两日,祁长忆滴米未沾,只喝了点水,然后就是一直流眼泪,一双眼睛整日肿着。 他也不说话,在案桌前坐着,那本写满了裴争名字的手册打开着,上面已经被泪痕弄得花了。 和亲队伍出行的日子到了,往日异常冷清的皇子寝宫涌进来无数宫女太监和嬷嬷,忙上忙下的团团转。 大红的衣袍摊开摆在床榻上,旁边还摆着许多金钗玉坠胭脂水粉等女人用的东西,那几个嬷嬷拉过木偶般的皇子过来坐在铜镜前,开始细细的给他打扮起来。 李玉见状很是奇怪,“嬷嬷,这怎的是女人的衣裙?还有那些胭脂,这是怎么回事?” 那嬷嬷看了看四周,不敢多言,“公公就别问那么多了,咱们也是奉旨办事,多的也不知道。” 祁长忆脸色很是苍白,往日嫣红的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画眉,涂粉,点胭脂,用血红的汁液沾染唇瓣,铜镜里的人儿顿时变得生动起来,就算满面悲苦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