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容晨在外人面前这样直呼儿子的姓名。 “父亲。” 从得知父亲回来后,容名也跟着赶过来。方才一直站在外边,听父亲和醒花说话。这件事闹得如此,他也没想过能瞒下。 以父亲的聪明才智根本瞒不了。 容晨随手将手上的盒子放到榻上的矮桌,转头看了眼进来的儿子,却对醒花吩咐道,“你,出去。” “是。”醒花知道,自己不该待着。 其实醒花心中隐隐有所猜想,但这个想法太大逆不道,她只是稍微想一下便放弃,不敢再往这个猜想上放心思。 醒花起身离开后,关上门退得远远的。 接下来的话,不该是她听的。 容晨背着手,左手捻着小夫人常用的那支狼毫笔。这支笔已经很干燥,想必小夫人已经许久不用。 容名也缄默,跪在地上挺直背。 他做出自然也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他预料的是江之晏已经被请到城外的庄子中。而他会跟父亲坦白。 可不曾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江之晏不见踪影,而他还是需要面对父亲的怒火。 容晨看着这个儿子,是他亲手教出来的。 从一开始出生,那个皱皱的小婴儿。是他亲自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从房中走出来,取名抚养。 这些年,容晨对这个儿子可谓是穷尽毕生心血。从小养起来,连字都是他一笔一划捉着手教出来的。 容名的剑术,甚至是是非观和手段,全都是容晨一点点潜移默化的去引导。 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多年来悉心教导,真心疼爱处处维护。这是他亲生儿子,是他血脉的延续。 是他多年来最值得骄傲的人,他的亲生儿子。 整整一十八载。 “父亲。”最后还是容名忍不住先开口,父亲什么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再瞒着。 容晨:“送回来。” 送回来,父子还有的做。 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只是又是装做不知比知要更好一些。尤其是对小夫人,若是小夫人知道此时,必定会惊恐。 他以为只要荀衢一死,就不会有人知道。 他以为他教出的孩子,会克己守礼,会发乎情止乎礼。却忘记,他的孩子也是一个男子,遗传的占有欲如此强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父亲,他不在我这里。”容名抬起头与父亲对视,“真的不在。” 他相信父亲知道自己没有说谎,有些事情一个眼神就足够。 父子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容晨看着儿子,许久许久之后才喃喃道。 “若你不是我亲生儿子,早在直书阁那一晚,为父便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