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奚生仍禁锢着他,充耳不闻,反倒在他耳边低声笑:“累了?” 栾青词不吭声。 都不是寻常凡人,自然也不至于累得要叫停,他一出声,玉奚生便晓得这是酒醒了。 但他并没打算就此罢手。 夜未尽,云雨亦未收。 天将明时,阁楼上已遍地狼藉,栾青词忍无可忍将他那为老不尊的师尊踹开,翻身下榻时捞起地上散落的外袍披着,但也只是勉强蔽体而已。 “你疯够了没有?” 栾青词咬牙切齿,嗓音却哑得厉害,面含薄怒,眼尾余红都还未消。 榻上响起一声笑,玉奚生俊美的眉目间盈满餍足,他慢条斯理地将栾青词从上到下瞧了个遍,才懒散道:“差不多。” 差不多? 栾青词都要被气笑了。 但这会儿偏偏又说不得什么,他没醉过,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醉法,何况昨日的记忆清晰明了,他清清楚楚地记着自己如何在人怀里撒娇,又是如何在榻上予取予求的,想驳斥都说不出口。 能骂的好像只剩下那酒了。 “小鸾。”玉奚生低沉温缓的嗓音还带有情事后的慵懒,他伸出手,“别闹了,过来。” 栾青词没动。 他还不知要怎么对待玉奚生。 要说师徒,他们适才可还纠缠在一起呢,可旁的……还能是什么? 沉默片刻后,栾青词转身走到屏风后去。 玉奚生沉默着收回手,笑意淡去,无声地叹。 ……果然,还是闹起脾气了。 但栾青词并非是在生气,这荒唐事也不是玉奚生自己干出来的,他只是有些茫然无措,干脆躲到屏风后去,用了个清尘咒将自己打理干净,余光正好瞥到桌上的铜镜,不由得微微一怔。 镜中那人衣衫不整,要紧的是但凡露在外面的地方,都烙印着斑驳的青紫欲痕,尤其是腕上的痕迹,他醒酒之后就想要逃,被玉奚生动用了五行录捆在了榻上,细白的手腕被磨出鲜明红痕,虽说这连伤都不算,最迟明日也就会自己散去,但……这痕迹是如何来的,栾青词刻骨铭心。 于是匆匆收敛目光,面颊滚烫地从灵墟中为自己取出衣物,匆忙穿戴整齐,束发时才发现平日拴小辫子上的青羽发绳不见了,栾青词短暂的犹豫后,还是慢吞吞从屏风后走出,试图在满屋狼藉中找出自己的发绳。 玉奚生也已将自己收拾得能见人,一袭金绣红梅的胭脂色袍,镶嵌红玉的发冠将长发束成高马尾,瞧上去威仪不凡。 栾青词有些沉默。 事是两个人干的,事后自己这副叫人蹂躏惨了的模样,可人家呢,衣裳一穿,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