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的声音依旧温和平缓,似乎刚刚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娇娇起床了吗?” 沈娇眨了眨眼,眼泪从眼角滑落,“没有。” “十点了,娇娇是猪吗?” “不是猪。”沈娇慢吞吞道,“我只是累了,陆先生,让我睡觉好不好?” 陆先生像是没察觉到他隐隐的失控,“我有一个文件落在书房了,很着急,娇娇可不可以帮我送过来?” 沈娇不想动,“让安迪送。” “安迪有自己事要忙,不能随便麻烦他。好伤心啊,我这么对娇娇,娇娇连个文件都不愿意帮我送吗?” 沈娇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为什么要找我送!我那么累,我只想睡觉。” “我是混蛋,可是陆先生实在找不到人了。” 沈娇不说话,哭得仿佛要背过气去。 陆庭等,等他哭声小了一些才开口,“不会很麻烦娇娇的,我们慢慢的起来,药就在旁边,水也在,吃了药,然后吃个早餐,司机会带你来的。” “我不吃药陆庭!那么多药,我不想吃,我每次吃药都像在吞刀子!” 电话那头的呼吸重了一瞬,可陆庭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怎么会呢,慢慢的吃好不好,娇娇你忘记答应我的了?” 沈娇最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房间墙角的红点闪了闪,陆庭像是知道他在干什么一样,“药我放在床头柜上了,水估计冷了,娇娇再去接一杯好不好?” 拿着电话的青年坐在床上好久都没动,从电脑的监控里看过去,米白色的睡衣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肩胛骨微微凸起,整个人看上去窄窄的一片,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陆庭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看着那个画面,心里像是被什么贯穿,空荡荡的,剌得生疼。 终于,沈娇撑着身子,慢吞吞的坐到一早就放过来轮椅上,拿着杯子重新接了杯温水。 坐在窗前,一点点的把药吃完了。 陆庭夸奖他,“娇娇真棒,其实吃药也没有那么累对不对?” 沈娇放下水杯,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陆庭还没有挂断电话。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举着手机,有些兴奋道,“陆先生,我好了,文件长什么样啊?” 陆庭拿着手机,静静地看着监控。 青年黑发如墨披散,越发的衬得那张脸苍白如纸,瞳仁里散发着细碎的光,亮得惊人,五官像是被浓稠的墨汁再次勾勒了个遍,散发着让人心惊的美,美里透着艳。 这艳灼得陆庭眼睛生疼。 他的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