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听见付洲的声音,“对不起,斐然。上次的事是我没弄清楚就贸然责怪你,是我的不对。” 听到他这么认真的道歉,向斐然一时也并不想责怪他,“噢没事,你知道了就好。” “我并不是……不想再见你。”付洲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有限的人生里并没有处理这种感情的经验,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歉意,怎么表达自己根本不想把她推开赶走。 向斐然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他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不想再见,当时凶巴巴说厌恶,说让自己离开的也是他,现在搞清楚了还这么说话,意思是说了对不起上次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说想再见到就见到吗? 明明自己尽可能忘记和他的一切,明明都过去了,为什么面前的人此刻依旧用最平静最波澜不惊的神情道歉后觉得可以让她听从他的安排不需要的时候离开需要的时候回来。 “哦?你不是不想再见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是很喜欢你,很欣赏你,但是我也很烦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爱情。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人能让你在意?我虽然做不到,但是我十分期待有一天你这冷淡圣洁的模样被撕碎被玷污。” 说罢,向斐然往前撞过他的身侧,头也不回地走开。 二人的争论被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方蓉看到,她自从儿子入场就一直观察着对方,刚才她显然看到了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气氛,更重要的是她头一次在自己儿子眼中看到了在乎一个人的表情。 她思索了一下,喊来自己的助手,嘱咐了几句。 向斐然离开后付洲僵在原地,他一瞬间有些恍惚,此刻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另一个盛大的酒会里。 他为了躲避母亲再婚的那场婚礼,独自在休息室里擦拭着自己的琵琶。一个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少女偷偷从虚掩着的门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他。 “我可以进来吗?”说完却没有等他回答便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她指着少年手里的乐器。 “琵琶。”少年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会弹吗?”她好奇地问。 少年点了点头。 “哇,好厉害,那你可以弹一首给我听吗?”少女的眼里仿佛出现了小星星。 他被眼前少女的目光烧灼得有点烦躁,本来今天自己就很烦闷了,他并不想弹,这把琴是她的母亲给他的,他怕会止不住地想自己母亲此刻身着礼服举办婚事的模样。 于是,他扬起下巴,“你知道这是每个学艺术的人最讨厌听到的话吗?” 女孩愣住了,她显然没有想象到对方会这么直接拒绝自己,她被他冰冷嫌弃的语气震住, 但很快,她抿了抿唇,仰起脸,“我为什么要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说出我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想听什么?” 说罢,女孩拎起裙角转身离开。 回忆与现实重合,付洲意识到,自己可能又一次伤害了女孩,他头一次如此厌恶这样的自己。 “阿洲,过来和你董叔叔问声好。”母亲的声音将他唤醒,他顿了一下还是走向了那边。 礼节性问候之后,付洲正要离开。 “诶,等等,阿洲,来敬你董叔叔一杯吧,知道你不能喝酒,就用果汁代替吧。”方蓉给他递来一杯果汁。 付洲想了一下,接过杯子,向董文山道贺后一饮而尽。 方蓉又拉着他一直问工作和生活的事,他一一应答,到后面直觉心里越来越烦躁,头似乎也发晕。 “阿洲,是不是不舒服”。方蓉看出了他的不适,“我找人送你去休息一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