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经常在自己面前露出的这一面,说实话已经司空见惯了,或者说见怪不怪了。他一半时间跋扈,一半时间幼稚,常常被气得跳脚,又常常很可恨,使出许多卑劣手段,然后再说些花言巧语来弥补。他这副金玉其外的皮囊,包裹着傲慢又不可一世的里子,这让李识宜时常感到厌恶,可他偶尔流露出的坦率跟热情,以及还没被完全污染的品行和良知,又让李识宜感觉很复杂,无法完全否定他这个人。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跟他接触这么深。跟一个人长期相处,就意味着会看到他的多面性,不自觉替他开脱。这对于李识宜来说无疑是不可原谅的,所以他内心才会越发矛盾。 之后好几天李识宜都跟他刻意保持距离,话说得少了,消息也回得慢,还以感冒为由拒绝谭承的亲近。 谭承看似粗线条其实心细得很,尤其在李识宜的事上,脉把得极准。李识宜说话的语气一变,他立马就能揣摩到。 琢磨来琢磨去,他还是猜不透为什么,干脆把助理叫进办公室。 “请教一个问题。” 助理小徐差点儿下巴脱臼:“什么事您说,请教不敢当……” 谭承英俊的脸一反常态地有些拧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跟你男朋友处得好好的,某一天突然他就冷淡了,对你爱答不理的,一般会是什么原因。” 小徐心里扑哧一声,顿时懂了,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没笑出声。她稳住表情问道:“您的意思是,对方态度突然转变?您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谭承撇她一眼:“差不多是这意思。” “这个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可能她就是亲戚来了,最近心情不好。” “亲戚?什么亲戚,他没亲戚,他是孤儿。” “…………不是那种亲戚。算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本来有什么期待,但您没做到,他就有可能生闷气。” 谭承敲敲桌子:“比如。” “比如您忘了什么重要的纪念日?或者什么重要节日……对了!难不成您是忘了他生日?” 谭承摆摆手:“他生日10月25,还早得很。” 倒背如流啊,花花公子来真的?小徐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那我也推测不出来了,要不您买点儿东西哄哄吧,态度摆出来总是没错的。” 谭承听了,有些不屑地说:“他不是那种俗人。” “……那您自己看着办吧。”小徐心说俗不俗得分送什么东西,你送我一束花两张购物卡之类的我也不俗,你要送我一套房,那我就俗不可耐了,不好意思。 “你先出去。” “喳。”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