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听着徐然的话,没有出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捏的他喘不上气来。 他突然很难过,他这一生刚刚开始十七年,就卷入了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事情里面,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也丢了自身的尊严和前途,说起来都好笑,他的人生居然把控在别人手里。 徐然说的并非不在理,字字戳心,这些顾池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也是顾池迫切想要离开江溺的理由之一,他不想成为他的玩具,也不想成为他纾解欲望的工具。 “你和我说这些我谢谢你,但是我是个人,不是任凭你们摆布的棋子,你想利用我杀了江溺,你们两方得利,而不管江溺死不死,我都注定逃不过被你们摆布的命运,江溺活着我是他的,江溺死了我是你的,我像玩具一样没有自己的自由,但你要知道,我不怕死,就是死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累赘。”顾池眉眼冷淡,话语却有力,直直击打在徐然心上,顾池停了停,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徐然,你为什么这么怕江溺?” 是疑问,也是肯定。 徐然狠狠一怔,接着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似的恼怒起来:“怕他?我为什么怕他?” 顾池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步步紧逼:“不怕他你为什么带我躲到南阳来?还是说,只有得到那些人的帮助,你才有底气对付江溺?” “没有。”徐然脸上陡然浮现出一丝嫉恨,“江溺那种人,有什么值得我怕的?他母亲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妈妈虽然没有叶袖清生来那般尊贵的地位和身份,却也是南阳名门贵族出来的小姐,堂堂正正嫁入徐家,他不过是江杨万千私生子中的一个孽种,原本江家是怎么也轮不到他的,所以我为什么怕他?” 徐然轻蔑哂笑,此刻撕破伪装,内里肮脏的欲望一览无余。 “徐然,注意你的言辞。”顾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是第二次提醒了。 徐然对上顾池的眼神,心中一悸,扭过头没说话了,他心里被人压着一块巨石,再怎么凿石垦壤也摆脱不了那该死的嫉恨。 顾池总算是知道徐然真正的动机了。 江溺的母亲大约从前与徐然的母亲有过过节,而徐然的母亲用某种令人记忆深刻的方式让徐然记恨至今,最后这些恨意都转化到了无辜的江溺身上。顾池一直很不明白,上一代之间的恩怨为什么一定要影响到下一代?大人之间的争执,他们却总喜欢让自己的孩子最后给他们收尾,这些破事,总归是让人闹心不已。 顾池冷漠的看着徐然,面上没有表情,眸中没有色彩,像是徐然再也无法在他眼里掀起什么波澜。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