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会投到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凯丽觉得她似乎被这些视线生生的烫到了,就算是她享受着被万众捧月的感觉,但是此刻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用这个词来形容的, 凯丽几乎是有些惊恐的靠向身边的年轻的商人,但是她却看到了,商人惊讶的后退了一步, 看向她的脖间开口道:“凯丽,你的脖子上怎么会有一串祖母绿项链?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明明不是戴的这一条啊?”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凯丽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晕眩了一下, 到了这会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几乎是无法抑制的将头看向了男爵的方向, 而在看到男爵竟然只是静静的看过来,无波无澜,甚至还仿若无事发生一般的,再次向她举了举杯,而后优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杯的时候, 凯丽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她不明白,她怎么都不明白, 为什么原本应该是她的层层计谋,现在却变成了她生生的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但是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作为尼古拉斯的岳丈,只有贝蒂这么一个女儿的男爵又怎么会事先不调查清楚尼古拉斯呢?既然贝蒂小姐都能知道的事情,男爵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么小的一个小镇上,像凯丽这么漂亮的姑娘,想要知道她的长相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而且, 凯丽到底还是被她无往不利的美貌冲昏了头脑,到底是什么自信让她觉得男爵会为了一个春风一度野心昭然若揭的女人去伤害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甚至,凯丽楚楚动人泫然若泣的看向身边的年轻的商人,在看到他几乎是瞬间退开的身影, 以及慢慢的退到了男爵的身边的时候。 凯丽突然凄厉的笑了, 她突然又明白了一切, 她是错的那样的彻底! 她自诩从来没有靠过男人,她自诩一直以来都是利用男人来得到她内心想要的,但是其实她和她那个无能的母亲是一模一样的, 当那些她自以为已经拿捏住的男人不再对她施以援手的时候,她的下场几乎要比她的母亲还要凄惨! 一个在酒会上偷盗的客人怎么都不会被欢迎,就在尼古拉斯顺势喊来粗壮的男仆想要将凯丽赶走时, 面对一边神色晦暗几乎是已经完全不想隐藏想法的贝蒂小姐的眼神,面对男仆期待的狂热的眼神,面对几乎已经昭然若揭的下场, 凯丽也不知道她怎么生出了勇气,她几乎是不管不顾的推开了贝蒂小姐那跟柴鸡一样瘦弱的侍女, 直直的,向着大厅中央的墙壁上,那副始终被羊皮所遮盖的画上冲去.... “哗——” 随着羊皮被凯丽狠狠的揭下,宴会中震耳欲聋的哗然声响起, 凯丽几乎是怨毒的转过头,指着尼古拉斯疯狂的怒吼着: “尼古拉斯,你这个恶魔! 是你在杰弗瑞生前一直到处宣扬着他的异端想法!是你故意找了教会的人煽动旁人对杰弗瑞进行制裁! 也是你!故意在教会的人审判杰弗瑞的时候事先在他的家里放了异教徒的邪恶玩偶!” 凯丽这么说着的时候,紧紧的贴着尼古拉斯的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找到最后的一点点的温暖,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来了杰弗瑞的好处了, 那些曾经被她无限放大的杰弗瑞的缺点,也变成了不足挂齿的小毛病,只听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生怕场内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听到, “杰弗瑞是那样的艰难!他的母亲好不容易才把他养育大,你知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要出现一个像他这么有才华的画家到底有多么的困难! 他是那样的纯真,浪漫,就算他生在尘埃里,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但是你呢!你却是这样的残忍,是你!你生生的害死了他! 在他死后,你还派人抢走了杰弗瑞生前的所有的画作,断了他母亲所有的念想! 甚至,你还杀了她!” 在凯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注视着凯丽方向的人们,突然发出了惊惧的叫声, 就算是刚刚还凶悍无比想要上前抓住她的男仆们,似是对于她所说的也畏惧的不停的往后退却, 就连原本已经算是功成身退的男爵,都因为这突然的变化缓缓的站起了身。 凯丽没想到她说的话竟然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而显然众人这样的反应让她觉得非常的满意, 她清楚的知道像她这样最底层的人,在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后,想要安稳的离开,几乎是已经不可能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