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你若不与陆家里应外合,我又岂会流落青楼。」 他垂下头,下巴抵在我的眉心,「奴才这样的腌臜之人天生适合做这种腌臜之事,可奴才私心想公主是干净的。」 干净的?他指什么呢? 我笑意更大,「我若不是处子之身,九千岁就不要了吗?」 「奴才只会杀光所有碰过你的人,至于公主,变成什么样,都是奴才心底最珍贵的人。」他从后搂住我,头埋在我的画绣处,呼吸灼热。 我心下一动,更用力地靠着他,手握住他的手,反复揉搓。 外面黑影一闪,有人破窗而入,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跳进来,冷冷长剑向我们挥舞而来。 徐宵拉起我的衣服,单手环住我的腰,一脚踢飞板凳,砸向他们。 没一会儿,东厂其他太监手持刀剑赶来。 但今日杀手不顾生死,招招不留余地,明显只为取我和徐宵性命,没想过活着走。 徐宵倒是冷静,单手环着我,与他们周旋,他们人多势众,攻势又猛,徐宵虽呈颓势,但姿态不输。 官帽被剑削落,墨发纷飞,越发映衬得他阴柔俊雅,万种风情堆于眼角。 我小声懊恼道:「从前怎未发觉你长得这般妖孽。」 从他怀中挣脱开来,我与他并肩作战,我武功不算太好,但在这紧要关头,也由不得我贪生怕死。 谁让我刚刚对徐宵动了手脚呢,我要趁药效发作,快点解决这些人。 徐宵的鬓角有汗流下,眸子也浑浊了,我心中一慌,肩胛处被长剑贯入,痛得我倒吸凉气。 徐宵拔下我发髻间的步摇,脚下一动,身子一转,握着步摇捅进了我身后那人的脖间,鲜血飞溅,脏了他一脸。 他回身飞快扶着我,「躲我身后,马上就好。」 我含着眼泪,轻轻一笑,「你是我的奴才,我不会让他们伤你。」 不顾流血的伤口,我捡过地上的长剑,冲进人群。 门外涌进的太监越来越多,杀手很快就被解决殆尽,但徐宵却已经摇摇晃晃站不住了。 看着一地尸体和鲜血,我拉着徐宵快步往外跑去。 怕又有杀手赶来,更怕徐宵当众毒发。 经过御花园,徐宵突然停下脚步,赤红着双目看着我。 我紧张地四下张望,催促他快点走。 他猛地上前,将我抵在后面的假山,结实精壮的胸膛压着我,红得滴血的唇粗鲁地在我脖间吸吮。 毒发了…… 我背后的画绣,那染料淬了烟雨阁特制的催情毒。 本来今夜我只打算好好惩罚一下这小太监为了西厂抛弃我,却没想到有杀手突至。 弄成这般,我也不想的,我叹了口气,将滑落的外衣死死夹在胳肢窝。 御花园有巡夜的锦衣卫,看着远处的灯笼,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徐宵,这儿有人。」 被人看到了不要紧,万一有人趁机杀我们怎么办? 如今,最安全的地方,怕是只有逢春殿了,那儿都是徐宵心腹。 他一个哆嗦,停下动作,紧紧抱着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快点。」 说完,他抱起我,脚尖一点,腾空飞起,几个起落就到了逢春殿。 落地我才看到他为了保持清醒,已经将舌头咬得鲜血直流。 宫人慌张退下后,他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吻着我,往床上走去,倒下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怔住了,我身下被子里躺了个人…… 我一动不敢动,任由徐宵带血的舌头在我口中肆意搅动。 他的手从下至上游走,摸到肩胛黏稠的血迹时,他突然停了,微微偏开身,「出去。」 我疑惑地看着他,「出去?」 他蛮横地推开我,「你身上有伤,快去处理。」 「没事……」我还是不敢动,怕他知道我身下压了个人。 「我舍不得。」他背过身,缩成一团,整个身子不停颤抖,小声嘤咛着。 我心中不忍,还欲再说,他猛地跳下床,将我扔出门外,毫不犹豫地反锁了门。 我趴在窗户往里看,徐宵缩在角落,五指做爪抠着墙壁。 刚刚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想清楚,能出现我被子里的人,除了陆之遥还有谁,徐宵发现他,借机杀了他不是更好吗? 我隔着窗户大喊道:「九千岁,被子里藏了个人。」 徐宵摇摇晃晃走到床边,一把揭开被子。 藏在被子下的那人,好看的桃花眼,冷冷看着我,一动不动。 借着皎洁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桃花眼下有一颗显眼的褐色泪痣。 我心中咯噔一声轻响,他是陆之隐。 徐宵将被子扔到地上,半跪在床上,扼住他的咽喉,声音沙哑得几不可闻,「你找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