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露出的笑容惑了眼,被她嗯声回应他喜欢的反应蛊了心。 而在她心中,他又算什么呢? 她给继弟留了信,给好友留了信,给他留下的,只有那彻底要和他划分界限的八十万。 颜以沐一点都不喜欢年鹤声。 那些和他欢好时的情话,情动时的乖巧,依偎在他怀里的羞怯,全是为了从他身边逃离设的局。 他的宝贝长大了,第一次学会算计人,就能找到他的死穴,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保镖守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东西碎掉的声音,害怕里面的人出事,两人连忙打开大门,还没看清黑暗里的人,他们便被反拉进屋内,门被逃出去的人从外面快速的关紧上锁。 这么大的动静,肖逸文和肖崇前后脚跑回到客厅,就看见年鹤声左额角流着血,右手里拿了块沾了血的玻璃残片,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 肖崇气的脸红脖子粗,指挥着剩下的保镖拦住年鹤声。 年鹤声闻言,惨白的脸上竟有了一点笑。 他反手将玻璃最尖锐的那端,抵在自己脖子上,还是那句话:“我钟意佢。” “爸你就让他去吧!”肖逸文急的把周围的保镖全都轰走,“viktor,你把玻璃丢了,我放你去!” 年鹤声从楼梯上走下来,额角的血渗进他眼睛里,清晰的视野一下子被血色覆盖,他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脚下步伐踩空,从楼梯上狼狈的摔了下去。 肖逸文连忙跑上来要扶他,他却自己撑着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紧握的尖锐玻璃在他掌心割出一道极深的伤痕,他却仍旧没丢,像是想用这疼痛来刺激他的神经,令他不倒下去。 肖崇还要让人去拦,被肖逸文制止住,“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走不出去的……” 额角的血越流越多,年鹤声视线里仅剩的一点清明,也被鲜艳的血色覆盖,掌心里的玻璃再无力去握,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年轰然倒地。 两天后,医院病房内。 肖逸文叹着气守在病床前,昏迷了两天的人在这时候苏醒。 年鹤声面容病白,薄唇上毫无血色,下巴上起了一圈青胡茬,那双漆黑的凤眸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形如枯槁,毫无平日里半点的优雅从容,意气风发。 肖崇推门而入,看见年鹤声醒了,几度张嘴才开口:“你现在在年家处境艰难,就算把那个小姑娘找回来又能怎么样?” 肖崇说完这句便走了,留下肖逸文和年鹤声两人病房。 肖逸文平时巧舌如簧,在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年鹤声从病床上缓慢坐起来,说:“阿文,带我去能仁寺。” 车这一次顺利开到了能仁寺的门口,不再是跨年时的人山人海,藏在山间的古寺在今日格外幽静。 肖逸文在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年鹤声,看见他走到了满片绑着祈福红带的石栏边,然后在那一堆祈福带里,找到一条,扯了下来。 路过的和尚见状双手合十,喊道“罪过、罪过”,肖逸文忙去解围。 年鹤声紧握着那条祈福带,上面的字迹他刻骨铭心,却只有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好聚好散】 年鹤声看着这四个字,忽然就如自嘲一般笑出了声。 他走到大殿前,正对着殿内的神佛,面无表情的将这条祈福带丢进了燃着熊熊烈火的焚金炉里。 祈福带顷刻间被焚烧的一干二净。 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这满寺神佛,他不会让她如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