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祁芸深夜回了庵门,走到自己房外,见屋中有烛光,她推开门,果见玉琳琅正坐在灯下夜读佛经。 师祁芸抢来一看,见还是那本涅槃经,索然无味地还给她,笑嘻嘻问她为何不在自己房里读书,反而跑到她的屋里来,边问边走向帏内换衣,哪知右肩凝固的血痂经这一扯,伤口顿时又裂开来,师祁芸嘶了一声,玉琳琅闻言走近,叫她勿动,她帮她更衣。 几乎被血染红了大半的白色小衣被褪下,见伤口狰狞,玉琳琅忍不住皱眉责备道:“自己也负了伤,还要去探望别人,皮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爱折腾,你这秉性一点儿也不像这世代下的女儿家,真不知是地府哪层魔王投得胎,又当鬼又当神。” 师祁芸将她和岑苔黑牡丹结拜的事告诉玉琳琅,任玉琳琅拿来一条布带缠在她伤口处,换上寝衣后,玉琳琅要走,师祁芸拉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央求她陪自己入睡,玉琳琅缠她不过,吹了蜡烛褪了外衣,与她平躺在一处。 “我要是不是这般性格,如何会想逃出城,又如何能再遇上你呢?” “什么?” 师祁芸笑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喜欢我这性子,也感谢我这性子。” 暗夜里只听得玉琳琅叹息一声,悠悠道:“我也喜欢你的性子。” “什么?”这回轮到师祁芸问这句话了。 “喜欢你的性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玉琳琅的话充满童言无忌之感,她多年来奔走在江湖里铲歼除恶,疏于人情世故,为人不善隐藏,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 师祁芸却与她恰恰相反,性子圆滑似泥鳅,眼睛一眨就能想出一百个鬼主意,骗人如家常吃饭一般从无负疚感,然而她鬼心眼虽多,却是个直性子,大到大是大非,小到个人喜恶,她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违背本心的事是一件都干不了,倘若硬着头皮干了,也只会形如受刑痛苦不堪。 “那我呢?除掉性子,你喜不喜欢我?”她希冀地问。 “你?”玉琳琅想了想,道,“你的性子不就是你的部分剪影?喜欢你的性子,便也是喜欢你了。” “真的!?”师祁芸想要翻个身,不料牵动右肩伤口,疼得她又嘶一声。 玉琳琅侧头看过来,问她乱动什么。 师祁芸转头与她对视,说道:“我想亲亲你,但是肩上有伤,起不了身。” 玉琳琅一赧,顿了顿,她半起身地靠近师祁芸,垂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又平躺回去,问:“这样能否睡了?” 师祁芸连连点头,发誓马上就睡,就是让她睡一百年她也心甘情愿。 “又在胡说什么。” 师祁芸就这样挨着玉琳琅睡了一夜美觉,早晨醒来时,心里仍然被昨夜的甜蜜填得满满的,连伤口也不觉得疼了,她见身旁的玉琳琅不见了,自己爬起来,随意披了外衣就找出门,有尼姑见她醒了,又把她扶回屋子里,帮她穿好衣裳净完脸,又叫她好生躺着休息,切记不要乱动。 师祁芸哪里肯?“我那朋友呢?”她问。 “茳施主一早就和觉慧下山化缘去了,玉施主被请去了正寺之中,住持正在教她念习清心咒。” 尼姑话未说完,师祁芸就火急火燎找了过去。走进正寺,先入眼帘的是一尊数丈之高、金光灿灿的龙女佛,金佛下面,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