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得刀枪不入的背肌松弛下来,可沈照渡还是不愿回头,沈霓只能挠他腰上的那条蟒,那是他难得敏感的地方。 “除了爷爷,你是唯一一个会为我出头的人。” 沈婳是成国公世子千金,从小就被捧在掌心如珠如宝的娇宠着,众星拱月,养出个目空一切的性子来,看谁都低人一等。 老国公在世的时候,沈霓还有爷爷为她出头,可爷爷去世,这世上便再无人敢为了她顶撞沈婳了。 如今又多了一个。 “别闹,我要走了。”他反手抓住沈霓,耳廓透着似有若无的红霞,“你父亲刚才提醒我,虽然我没参加祭日,但也要换上赐服迎驾,我才来找你的。” 沈霓笑容窒了窒,抽回手:“这样看我还要感谢父亲。” 沈照渡怎么看不出她的索然,舍不得她难过,更舍不得放她走。 他出言藉慰:“你父亲身体还不错,我盯着他刀穗看久了一点,他还跟我说起话来。”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闲话,沈霓眨了眨眼睛,沈照渡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连搭在刀柄上的手也用力得握出青筋。 “他说,刀穗是你娘亲手编的。” 沈霓看向他光秃秃的刀柄,幡然醒悟,卖傻道:“是啊,我娘心灵手巧,我小时候穿的衣物大多出自她之手。” 沈照渡下颌崩得更紧,才刚褪去的耳廓红云又憋得聚在一起,扭头就走:“我走了。” 他步子跨得极大,宽阔的背影眨眼就远去。 “沈照渡!”沈霓笑着大喊,“下次找我要东西,麻烦坦率点!” 笑声琅琅,莽撞的背影在酣春正浓处乍然停住,许久才开口:“我今晚会夜归,你别先睡了。” 说完,也不管沈霓答不答应,再次迈开大步向宫门走起,连衣袍也走得猎猎作响。 * 明天便是正式的春蒐,沈照渡重任在身,自然会忙到夜半时分。 怕沈婳又过来找麻烦,沈霓早早熄了前殿一半烛火,提着两盏灯回到床边按着小时候的记忆编穗结。 编了拆,拆了编,沈霓做得眼睛发涩,正要起身活络活络时,有人通传沈照渡回来了。 沈霓已经起身,打算出去相迎,不想传话的人隔着屏风道:“侯爷吩咐,夫人在此等候就行,不得踏出前殿半步,也不得发出任何声响。” 又在闹什么脾气? 屏风是丝制的,沈霓坐在里面也能朦胧地看出个轮廓。 她盘腿坐回床上,殿门打开的时候,夜风呼啸,还没来得及避开,很快又被隔绝门外。 “我以为都督在漠北待惯了,不会畏惧这点山风。” 手上的结穗啪嗒掉在踏板上,正欲开口的沈照渡停顿了一瞬,随即沉声道:“能承受不代表一定要承受,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况且,”他望向屏风里,“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吹过漠北能杀人的风。” 沈正荣环视正殿一周,两侧都有身形单薄的侍女站着,严肃板正的脸松动下来:“都督为人通透,一句菩萨面罗刹心当真是折煞。” 这也不是沈正荣唐突,朝野上下都是这样编排他这位当过僧人却杀戮无数的将军,沈霓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发生。 谁会喜欢一个随意屠戮的恶人? 屏风后又传出噼里啪啦的倒塌声,这次沈正荣终于察觉,蹙眉问:“都督这儿还有人在?” 沈照渡看着摇晃的帷幔,嘴角的笑意似刀冷厉。 “我看看。” 他起身走进屏风,拔步床下几个线团还咕噜噜地滚着,有一个还胆大地滚到他脚边。 床上的沈霓抱着膝盖将自己缩在一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用嘴唇做口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照渡弯腰拾起线团,一步步走向床边,越过半个身子把沈霓抓到跟前:“不听话?” 沈霓拼命摇头,还双手合十以表忠心。 她哪敢让沈正荣知道自己在此,这不得把老父亲气晕过去? 然而沈照渡根本不吃这套,手慢慢往下移,看着她把下唇咬得发白,脸颊绯红,兴致盎然。 “都督,需要我帮忙吗?” 殿后是私密空间,沈正荣不敢擅闯,又怕沈照渡遇到劲敌。 那厢话音刚落,沈照渡的指尖已抵达,蠢蠢欲动。 低吟溢出嘴唇,沈霓连忙捂住嘴巴,一手拉低沈照渡的脖子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贴上来时,沈照渡一怔,正要慢慢品尝猎物的馥郁,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探到他身上修长纤细的五指一拢,七寸顿时被拿捏。 野兽苏醒,沈照渡立刻握住作恶的手,面前的沈霓眼波潋滟,脸上在哀求,手指却还在作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