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写上了,还有脑震荡就不是轻微了,正常可能要住一星期的院才行。” 许铭掌心越发捏得紧,银质的打火机像要被他捏碎,他竟不知他的姑娘遭遇过这些。 许铭缓慢的口吻,状似好心地替对方作了一个总结:“所以,你汽车撞了她,没对她道歉,还对她耍了一系列的小聪明,最后还觉得她想讹你,想报复你。” 胡晚柔尖细的嗓音笑出声,姿态高高在上:“不是我觉得,是他们那种人就是那样,我这叫先发制人,不然一旦对他们客气了,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盯上你。” “他们哪种人?”许铭有一刻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他明明想发火,想大声指责,想狠狠给面前的女人来一拳,但理智和修养却叫他冷静下来,坐在老板椅上没动。 许铭缓缓掀开眼皮,眉峰高挺凌厉。 胡晚柔急着去迎承他的目光,却霎那间大惊失色,不知男人平时温和的眼会忽然变得如此锋利,像柄匕首,亮着雪白的光。 许铭说:“胡晚柔,你好好听听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这里虽然急需用人,但不是什么人都用。就你这番言论,我会对你重新评估,虽说试用期有三个月,但不是说一定要你做满了三个月,才叫你走人。” 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和男人平时说话的语速几乎没有二致,可现在这句话,每个字都像一桶炸药,炸得胡晚柔毫无防备,心神大乱。 胡晚柔一时目瞪口呆,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抖了几次,说不出话。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互相拉近关系,不就是分享彼此的特权关系网,和拿底层穷人取乐消遣吗? 怎么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这样的? “出去。” 不等胡晚柔缓过神,许铭眼神如刃地扫过来,下了逐客令。 胡晚柔脸上高档化妆品描绘出的精致五官,瞬间变得扭曲,惨白,跌跌撞撞跑出办公室。 * 许铭坐在办公桌前,指间的打火机开开合合,蓝色的火苗亮起又熄灭。 这枚打火机是个小众品牌,纯银质地,用了七年还和新的一样,一面图案是玫瑰,含苞待放,一面是骷髅,狰狞恐怖。 是云采奕“拆巨资”买的,送给他的。 打火机底下刻了两个字母:my,是“铭”和“奕”两个字的缩写。 也是云采奕找人刻上的。 那时,两人感情正是最好的时候,在校外租房住,他每晚都想要她,气氛好的时候,他喜欢点烛台,可每次都找不到火,云采奕便买了送他。 云采奕给他的时候,问他像不像《红楼梦》里的风月宝镜,还警告他说,多看看骷髅那一面,少看玫瑰,不要中了美色的毒,变成骷髅。 他就欺身而下,闹着说,已经中毒,唯有她可解。 一语成谶。 风月宝镜是个相思物,这枚打火机也是个相思物。 初夏的风热而不燥,吹起树叶,满院如蝶飞舞,也吹得思绪纷纷扰扰。 勉强办公办了小半天,许铭盯着时间,到云采奕下班的点,拿起手机给她发去一条微信。 【记得给我买杯子。】 云采奕收到消息,想起自己先前答应的话,是该履行,可是再一想,杯子诶,寓意一辈子,她只是一个员工,给老板买是不是不太好。 云采奕回了一条:【你要不要叫你女朋友给你买?】 没想到男人很快回复:【我现在一个人。】 云采奕只好勉为其难地上超市,去买杯子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