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蛐蛐的时候,梁落尘就故作高深地念:“真叫我不由想起昨日老师所言: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呃,动静结合,一二得三,三生万物……” 再一看,果然烦人精兼小文盲就跑了。 梁斐就比较简单粗暴了:“滚。” 梁陈这货根本不懂看人脸色,抓着从冰糖葫芦拨浪鼓小人书,胸前还背了个蠢到难以直视的小布包,里面塞满了水果和零嘴:“我请你吃吧!你带我一起去看二嫂嘛。” 梁斐看他没心没肺的就讨厌:“格文恩,滚。” 梁陈拖拖拉拉地跟过去,梁斐一看四下无人,守卫恰好走过去,就把梁陈推了个屁股墩,把他的储备粮全部抢走了,拿了就跑。 跑出几步,梁斐做贼心虚地一回头,谁知道小二百五一早身手敏捷地跟了上来,就贴在他身后,两人差点来个“耳鬓厮磨”。 梁斐一仰头,差点没被梁陈戳过来的竹蜻蜓穿个牛嚼子,只听他说:“这还有这还有!我还有小蜻蜓,小蚂蚱,小青蛙……都是我自己编的,可好看啦!你忘拿啦!” “……”梁斐咆哮:“二缺啊你!” 草叶编的小蜻蜓最后到了真妃手里,那是个美得殊俗的女子,和她姐姐有八分相似,但据说先皇后林贞的美貌宛若“朱火破月”——代珍就像林贞破的那颗月。 她愁的经常让人想把她放诗里存着,一点人间烟火都没有。 但对亲儿子梁斐,还是很接地气的—— “阿斐,小叔背上的脚印是谁盖的?” 梁斐狂摇拨浪鼓,在华贵寂寞的寝宫里上蹿下跳,宛如疯猴:“不知道啊!他自己撞我脚上的!” 代珍以手扶额,端详着手中的小蜻蜓——两颗祖母绿镶上的大绿眼睛正以极其不协调的憨厚跟她对视。 一动,下面伸出八只脚,宛若蜻蜓和蜘蛛的杂交种。 ……什么鬼东西,招魂用的吗? “我做啦很久的!”小梁陈人来疯地给他的手艺活儿开介绍会:“身子是拿稗草搓的!还有黄色的芦苇,因为它之前吃的太多了,穷得吃不起肉,就饿黄了!而且——能飞!我放啦光!” 梁斐:“砰咚砰咚砰咚砰咚砰咚——我是山大王!我要去巡山!听我号令!摇啊摇转啊转!起!快起!砰咚砰咚砰咚砰咚砰咚——” “……”代珍在亲儿子的噪音里艰难分辨着小梁陈的话音,好奇问:“怎么说?” 小梁陈宛若天帝加冕,神色肃穆地伸出小胖手,嗖的钻出一束光,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滋滋滋滋滋滋滋”的声音,代珍手上的小蜻蜓那八只脚和两对翅膀就转了起来,挟光带火地冲向正在给代珍的桌椅书凳开行军会的小梁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