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一线生机的办法。”徐念恩闭了嘴——因为那殿门已大开,掌事太监祝恩走了出来,微收下颌:“王爷,皇上传您进去。” 梁陈一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二哥,但突然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了解了。 他觉得梁晏就是一个勤政爱民、心黑手狠但也不失人情味儿的成功野心家。 但这一连串接踵而来的事,却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会给他提醒,但梁陈一向又不太想理睬这种多事多疑的叫嚣。 他觉得很没意思,待人接物,何必较真儿。 皇帝坐在书案后,目光从梁陈脸上一掠而过:“平身吧,赐座。” “皇兄。”梁陈规规矩矩在一边坐下。 “叫太医看过了没有?”梁晏看着他的脸,“气色倒挺好。你府上那个游医怎么没看出你身上的异状?不是号称神医吗?” 梁陈语塞,明韫冰何止没看出,他第一眼八成就知道一切了,只是这人不知道什么脾气,好像多说句话能噎死他似的,就是不说,相当的欠。 他道:“神医……还是没徐国师那么神。” “徐倏确实不错,”梁晏道,“你都知道了,就回去备车马吧。” “啊?备车马做什么?” “去过溪。那里有能救你一命的东西。”梁晏眉宇间刮过一层浓重的阴影,因为太快,叫人分不清是不是眼花,“早先朴军师说出那个预言时,朕从来就没信过,再者谶语永远只是过去的事,搏命还在自己。——朕要是信命,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你且去,徐倏说,到了过溪,你自然明白该做什么。” “二哥,”梁陈坐正了,道,“相传过溪是上古三清之首的道场,又有天柱深藏在其中,也许那里真能有什么转机。但这里面是不是还跟造化有关?” 提到这个本该早就失传的邪阵,梁晏沉默了下来。 气氛凝重得有些闷,片刻,梁晏才说:“也许。” “徐倏没有查出幕后主使,朕这里倒拿到了几个说法。” 梁陈用表情问“什么”,梁晏便择出两本奏章,两纸指尖按着,推到了桌角。 梁陈犹豫了一下,起身行了个礼,捡起那折子看了起来。是两个言官上奏的,里面条理清晰地列出了苏视的行踪,和造化作孽的时间,最后还煞费苦心地从苏视数不清的诗句里挑了两句可以胡乱解读的,解释为“早有异心”“大不逆”,动因也很合情合理——因为双亲早亡,心怀怨忿,整篇下来,苏视俨然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坏到了骨子里。 连梁陈跟他这么铁的人,都要被说服了,刚看完,梁晏便问:“你有什么要说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