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会把你的身体撑爆,你会马上——马上——四分五裂。” 他给了梁陈一枚水鱼铃,白的如月:“这铃铛响的地方,不要去。” 梁陈若有所思地接过了鱼铃,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却不是个知道自己要不久于人世的表情。 但换作任何一个人,怕是都不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早被安排的命运。 徐念恩不禁问:“王爷在想什么?” 梁陈摇了摇那铃铛,却没响——那东西不是轻易能被吹动的。看来这地方是个温暖如春的地方。 他眉心上的那朵花印骤然烧了起来,红的如火。 却仿佛是无所事事的午后阳光,梁远情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我在想啊,我家那只十恶不赦的艳鬼——这会儿在想什么。” 恶鬼正在尝酒。 虽然苏循同意他进来的条件是,不准乱碰东西。但他又听不懂人话,于是非常有研究精神地,把那十个大架子里的所有酒都挨个抽了一点出来,悬在半空凝成一排排珠子,他就慢慢走过去,一颗一颗地尝。 尝到第五个架子,他眼中忽然一热,是契约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心绪,就像刚喝下去的烈酒,火辣辣的。 他这时候已经有点儿晕了,没太管这感觉,转过这个架子,漆黑的眼眸里却反射出了一片火光。 “——不好啦!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快走!别吃了你!” “公子!老爷!别睡啦快跑啊!走水啦——” 吵嚷声在将军府的上空盘旋,不久,黑烟和白雾都腾的冒了起来。烧烤架倒成一片,院墙外轰的一声,火舌把内院卷了个上下一红。 这火像是从四面的院墙包抄过来的,不知其所起,一火而深。屋子园子都是木头,一烧起来就不可收拾,热浪顿时把能看见的地方都侵袭了,是个人都哭着喊着跑出去。 梁陈这时候可谓是发威了,光弧嗖的几声,把人全都抓了出来,灰头土脸地都摔到街道上。没落下一个。 苏循气得直骂人:“叫你们注意,叫你们注意,就是耳旁风是吧!现在把家都烧了,你们叫我这穷老头儿睡大街去啊!” 他前面一溜小黑人都羞愧地低着头,都觉得是自己太浪了。 梁陈才卸力,四下一看,忽又蹿起:“明韫冰呢?” 苏视一脸肾虚地坐地叹息:“我哪儿知道啊?你看看哪个最黑,就是了。” 梁陈看了一圈,马上想起来——他还在酒窖呢!于是满血复活似的,二话不说就又冲进去了,速度之快,徐念恩都没拦住。 苏视匪夷所思地说:“那是只鬼,还能被烧死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