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礼也没叫他,静静看了会儿眼皮又开始变重,不到几秒就能再次睡着。 ……只是让他有个住的地方,就这么开心么。 她掩饰般腹诽,如今的心境太乱,连心里话都要找个表面借口。 因为这话有个更加暧昧的词,是“同居”。 当然,如果是真的感情很好的异性朋友,在对方不便时提出这个办法也很正常——但世礼知道自己在说出那句提议时心思不纯,那一刻她看及川彻不再是单纯的朋友,而是曾经交往过、现在仍然有着喜欢的情愫的人。 昏迷前几秒、几分钟的记忆是模糊的,可回想起来,跳下车寻找及川彻的那段记忆怎么也没办法忘记。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紧张焦急,也是第一次那样喊着及川彻的名字。 被所谓“朋友”的身份强行封印在深处的感情冲破禁锢、汹涌而上,没办法再嘴硬装傻、自欺欺人。 ——她对及川彻还抱有着期待。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世礼就没办法再看他一个人回阿根廷了。 心软的同时泛起冲动,略微欠佳考虑的同居提议就这么脱口而出。 可说到底,两人时隔几年再见面也不过几天时间,世礼的感情步调没有那么风风火火,想到什么就立刻要做到,反复思索、确认答案才是她一贯的风格。 ……再说了,前两天还说要当朋友,现在这样可不就是打脸嘛。 简而言之,她现在的心态大致可概括为:认命了,但觉得还可以再挣扎一下下。 世礼裹着暖和柔软的被子,一直晕沉到晚上,她把头埋进枕头里,故意遮挡住视线,却又为能看见他余下的身影而感到安心。 嗯,逃避可耻,但有用。 世礼拢共在医院待了三天才办理出院。 她在醒来的第二天联系到小鸟游事务所那边,小鸟游纺慰问一番,告诉她不用担心工作,养好身体再来——关键是这个请假的时长不会计算在内,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大概是这次病情发作的阵仗有些大,她的病房也热闹不少,有很多人来探望。 理绪、一花就不再多提,爷爷奶奶老年人腿脚不便,但关心则乱,一天和她打好几次视讯。 唯有两次探望稍微显得那么不太寻常。 一是藤原薰来。 自从给了及川彻自己家的钥匙,他简直雷厉风行,世礼睡个觉的功夫,他就把行李全都搬回家里去,还专门拍好照说明放在哪里,特别提及:除了客房,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动。 而他在阿根廷自学成才做饭,这下更是包揽了世礼的一日三餐,极其丰富的病号餐,味道甚至还不错。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