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中央则放了一张可移动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俊秀的男人。 他微弱的呼吸全靠连接着机器的无数条管子维持。 呼吸罩里的雾气近乎于无,胸口的起伏也小得几乎看不见。 透过没有系好的蓝白病号服可以看见,他的脖颈、胸口、肚子上都有被切开后又缝合的痕迹。 最新鲜的一条伤痕在他的小臂上,那块皮肤上的排列整齐的缝合线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洁白。 “他都被你弄成这副模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他吗?”池雅近乎哀求地质问,眼里闪过痛色。 “他都变成了怪物,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他?”于别枫听她这么说反而奇怪地笑了声,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不对。 “你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 “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我为什么要愧疚?”于别枫收起笑容,眼里暗沉沉的,双手无所谓地揣进白大褂的衣兜里。 “你不能因为他喜欢我,就给我安上罪人的名号,我比你们都有用,不是吗?基地可以没有你们,但是不能没有我。” “……你会后悔的。”池雅哽咽着憋出一句狠话,别过头沉默地抹泪。 等她收拾好情绪,她套上防护服,踏进房间,搬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 低声、耐心地跟床上沉睡中的男人絮絮叨叨说着基地最近发生的新事情。 床上沉睡的男人与池雅的眉目有五分相似。 只是男人的面部轮廓更为坚毅,唇瓣更厚,使得他看起来敦厚多于灵秀。 “哥,江平基地一个月前来了几位外客,他们都很友好,不过有个年轻男生身体不好,有先心,前几天还因为不舒服来我们医院检查了两次。” “那个男生话不多,但是人很阳光,我觉得跟他说话很舒服,但是……” “我看见他进医生办公室拿走了实验报告的复印件,他是小偷,但是我不想告发他……” 池雅隔着防护服握紧了男人冰冷的手,杏眼中充斥着迷茫。 她低下头,额头靠在那只冰冷的手上,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勇气。 “哥,你告诉我,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于别枫不爱看听人诉衷情,随意听了两句后便晃悠回小沙发上,窝在上面吃剩下的曲奇饼干。 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研究室的大门很厚,暴力破门肯定不可行,还会让他们陷入危险。 找不到机会进去是个大问题,不过时黎知早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没有太失望。 一个在树林外就开始防备他们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开门时卸下防备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