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问章遥想去哪里,要不要留在北城,还没张嘴章遥先了开口,眼神有些迟疑,话却一鼓作气生怕顿一下就说不完了:“傅延拙,你说只要我不走,想留到什么时候都行?” 傅老板点点头,心里发涩,脸上没表现,他看着迫切望着自己等待被审判的小东西,心想这是什么恳求呢?这么一点儿事情,何必这样忐忑地看着自己? 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傅延拙慢慢点头:“当然。” “我打算报冬令营。”章遥垂着头,慢吞吞说完:“京大的冬令营,我想……” 他克服掉可能被拒绝和抛弃的恐慌,试着不再拐弯抹角。 以往的直接都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保护,这是章遥头一次直白地提出来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虽然心里打鼓,可他就是觉得自己今天说什么都会被满足,信心来自于看不见摸不着的怪异预感。 可说到这里他渐渐开始犹豫。 傅延拙摸了摸他的头:“好。” 章遥惊喜抬头,傅延拙正看着他,这会儿是俯视,但是目光跟方才仰头看自己的时候一样,还是温柔的,比以往都要包容。 声音也轻轻地,像一片羽毛,比刚才飘上去的烟雾还要轻,轻轻地搔在心头,比夜色还要寂静。 “时间不早了。”傅延拙看着一脸惊喜的章遥,为他从自己这里扎根的样子快慰,于是更加温柔,摸了几把小东西的后脑勺:“早点休息。” -------------------- 晚安安~ 第12章 耀武扬威 度过不太美妙的考试周,同寝室的同学都是先睡个昏天黑地然后打算到处去浪一浪,然而考完试当天下午,章遥回宿舍背起包就要走。 不过他的室友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打着哈欠说完再见便一头栽进床上人事不省。 章遥如愿上了京大,并且在死亡工科顺利读到了大三。 上了大学谁不是能怎么疯就怎么疯,把前半辈子没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放假了大家都约着出去喝酒胡闹胡天胡地,天南地北地疯跑恨不得不落地,唯独章遥不一样。 首先,章遥是个本地人,还报了本地的大学,这一点很多人就觉得很可惜——上大学诶!天高海阔地,谁不想有多远跑多远,恨不得把没看过的风土人情都看个遍? 偏偏章遥,安安分分呆在北城不说,二十来岁的年纪似乎格外恋家,要是课程不紧,隔三岔五就要回趟家,一到假期更是雷打不动,一个小时都不在学校多呆。 有人好奇章遥放假回家的安排,章遥回答:打游戏,出去玩儿。 这不是跟呆在学校一样吗?在哪打游戏不是打游戏? 原来也会出去玩儿啊? 可问到至于怎么出去玩儿,章遥回答:跟家里人。 就像是说起中午吃了食堂最普通的那家拉面,一听就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这话自然惹来一众嘲笑,室友曾经戏谑问章遥:你多大了,怎么出门还要带家长? 章遥看他一眼,认认真真答:“二十一。” 模糊重点,室友无语抱拳。 章遥二十一了,还没有脱离他的临时监护人。 但为此而来的安全感让当年扬言‘被驯养很可怜’的章少爷极度心安——一种类似风筝上绑着碳纤维风筝线的感觉。 被安排和接受安排是少年人最厌烦的事情,章遥却并不这样觉得。两年前的某一个夜半开始,傅延拙忽然开始对他关心备至,恨不得将所有柔和都给章遥。转折是因为什么章遥并不知道,可是从那天开始,傅延拙似乎变得独裁,但并不令人觉得讨厌或者冒犯,相反,尺度恰好,让人心安。 傅延拙不知道章遥今天考完试,等他回家已经很晚了,章遥的门开着,听到车子的声音,他握着一罐汽水出来,撑在栏杆上看着门外。 “傅延拙!”章遥握着汽水招手,冰汽水外壁沁着水珠,和少年一样,青春洋溢,很年轻的夏天。 傅延拙刚进门就看到章遥站在二楼朝他招手,傅老板板起脸,头疼这半年来章遥对自己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