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定性的,一会?儿想当兵一会?儿想当工人。”谢承英正给午睡起来的儿子穿衣裳,握着儿子小手穿过袖子,军军迷迷糊糊被?妈妈摆弄,直往妈妈怀里扑。 “哎,涛儿年纪小些,今年也才二十,我爸妈觉得他最有出息,留家里种地可惜了。” 谢承英撇撇嘴,不知道公婆平时挺敞亮的人,怎么一到小儿子那儿就犯糊涂,“那洪涛是什么了不起的?还?最有出息,再出息能有你?出息?” 洪波七年前拿到了村里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成为这?十年运动中少有的大?学生,也是因?此才得以和谢承英认识。 “我就纳闷了,你?爸妈怎么那么偏心洪涛?” “他年纪最小,我妈当时生他艰难,从小就宝贝了些。”洪波哄着媳妇儿解释一句,虽说心下也难以启齿,可想到亲弟,再豁出面子也得说,“你?帮着和二叔二婶那边打?听打?听,能进厂不?” “行?了行?了,我问问吧。”谢承英敷衍应下。 隔天,谢承英就带着消息回来了,“能进是能进,不过只能是临时工,干得好的话,两三年能转正。” 担心自?己男人不知道名额宝贵,谢承英再补充一句,“如?今很多工厂都不招临时工,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最少也得初中学历,像轧钢厂要求高的,还?得高中学历。洪涛小学都没?毕业的,要不是走关系,临时工名额都别想。” 洪波自?然明白媳妇儿的帮衬,面上挂着笑,哄上一句,“明白,媳妇儿,我先替涛儿谢谢你?这?个嫂子了。” 洪波心满意足找上亲弟,谁知道,洪涛对一个轧钢厂临时工岗位却不屑一顾。 “哥,临时工?你?这?个顾家女婿的面子就这?么小?打?发?叫花子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洪波罕见地升腾起怒气,“人轧钢厂多难进,就是临时工都抢破头,你?还?不知足?” “得嘞。”洪涛没?好气地摆摆手,“不劳烦你?费心,我自?己想办法去。” “哎...洪涛!涛儿!”洪波看着亲弟负气离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再有什么事儿都比不上顾家老爷子重要,洪波将?这?件事放在一边,隔天便迎来了老爷子的寿辰。 顾爷爷一生军旅生涯,打?过的仗,杀过的敌人不计其数,中过好几回弹,在鬼门关走了好一遭,一身伤疤也是年轻时奋战的证明。 如?今迈入七十一岁,也渐渐平和下来,比年轻时的脾气好了许多。 顾家饭厅里摆了两桌,每张饭桌上布着十道菜,六荤三素一汤,都是吴婶主厨,其他小辈打?下手。 大?伙儿挨个给老爷子敬酒,嘴里说着贺寿的吉祥话送上贺寿礼,把人哄得笑眯了眼。 苏茵准备的是一副老爷子老太太的画,画出了两位老人家七八分神韵,再配上亲手酿的桂花酒送了过去。 “这?画画得好!有心了!”老爷子看着画上的自?己和媳妇儿,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真是满意得不行?。 顾承安大?喇喇开?口,跟着一句,“爷爷,这?画也有我几分功劳,我也画了两笔的,您要是喜欢,就记着我也有份儿啊。” “你?小子,倒会?摘茵茵的桃子了!”老爷子看着孙子,确实有些欣喜。 顾家一大?家子都在,苏茵没?好反驳他,只悄悄侧脸瞥一眼过去,正好撞进顾承安隐着笑意的眼眸,只一眼,便又收回视线。 酒足饭饱,顾家小院里,洪涛吃过饭便瞅准机会?凑近了顾承慧她?爸顾康俊套近乎,殷勤地递上刚买的大?前门,他哪里看得上轧钢厂临时工的位置,最差也得要个正式工。 客厅里,老两口被?小辈包围,军军喊着太姥爷太姥姥,一个劲儿嘴甜地说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话。 顾承慧胳膊肘杵了杵顾承安,“四哥,看看军军小嘴多甜,你?多跟人学学,哄哄爷爷奶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