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触景生情,会想念家里人的时候,看见对方又好像体会不了似的小声嘟囔。 “我不想,我都没见过。” 当下暗七真是内心犯了难,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见过更可怜,还是没见过更委屈。 或许,没见过也好,至少不会像暗十那样忽然被困起来,被难过和愧意淹没。 北卫永远记得,暗十别别扭扭朝自己夸赞过,说北有个好母亲,带着些许的羡慕。 而真相让他的小十比当初还要倍受了煎熬,却无从发泄,无从去弥补已经流逝走的过去。 他蹭着暗十犯凉的耳朵,用太轻太轻的音量劝慰着。 “小十啊,这世上只有当娘的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娘当初顶着风言风语执意生下我,宁愿被所有人唾弃,她是给了我来这世上看一遭的机会。” “她看了险恶和丑陋,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寻到不一样的善意。” “你现在,好好的,长成你娘想象中的个子,是你爹期盼中的模样,不管在不在,都能看到。” “他们都会满意。” 暗十默默流着眼泪,听耳边有人跟他说,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注定。 好好的,让爹娘都放心。 淡淡的草叶味道随着他的哽咽渗进鼻腔,将其中的酸意冲淡了些,许久他撑着浓重的鼻音说。 “我好后悔。” “我娘没有不要我。” 她只是想给我择个温饱,想为我找个平坦过活的路,是我自己太没出息,还自以为是的一走了之。 暗十的思绪又开始混沌,时而清晰时而恍惚。 他闻的见北卫领口那淡淡的草叶味儿,又仿佛回到了幼时,他爹带着一群孩子在院里端着功夫架势。 只有年岁最小的暗十,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揪着脚边的草叶。 他原本以为成为一个暗卫是自己该有的去处。 原以为,在不死不休的危险中一次次活下来,才是对自己成长的证明。 到此刻,奔着的目标没有了,只剩了浑身无力。 “既然遇到了故人,我们找机会再问问娘的墓在哪里,好不好?” 北卫想给暗十重新找个目标,哪怕是很近很近的一个,只要他现在能尽快振作起来。 果然靠在他肩上的脸颊动了动。 暗十并未来得及问踏痕,他娘去世究竟是因病,还是因故。 而踏痕又如何成为了如今的踏痕,成了六皇子的暗卫。 他的眼神清明了些,轻声回应。 “好。” 萧争在门口偷偷看了看屋里俩人,终于放心了些,让人沏茶端给白先生,感觉十分不好意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