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无声的,她捏攥着一枚暗器。 在看不见的地方抵住了自已手腕上的旧伤疤痕,在那心头伤痕溃烂之前刺进了新的痕迹,伴随着破碎的难过。 “啊……” 父母将我生身为人,命运却要踏我神魂。 爱我的人神魂俱消,我爱的人践我草芥。 这世间,我究竟为何要来这一回。 父亲披星戴月满心欢喜迎接自已的降生,待到该死之时,却连个星光都不见。 难道是借了明月之名,惹的天神降怒,才让我一介凡人落了个罪孽深重的结果。 尖锐的刃锋刺入皮肤,钝疼钝疼的感受却赶不上心头分毫,愈陷愈深,涌出了阵阵咸涩黏腻。 “爹……娘……能不能等等我……” 暗夜中她缩跪在丛灌角落中,想用那冰凉潮湿的叶片汲取最后一点依靠,没有光线的黑暗里看不见她苍白的面容。 只有隐隐难捱的啜泣声。 暗十二就自那无穷无尽的昏暗中显出了个并不清晰的廓影,盯着那孤苦无依的苦难人,淡淡的开了口。 “你愿不愿意放弃太子府暗卫的身份。” 这浅淡没有过多情感的询问,让那汩汩流淌着血液的伤口都开始变得麻木,她已混沌至极。 并未发觉有人跟在自已身后。 在黑暗中缓缓回了头,望见的依旧是没有尽头的黑暗,只是那满目的黑暗中的高空,悬挂着一颗长久不衰的星星。 “若你甘愿放弃一切身份,自此只是个照顾卿欢的侍女。” “那你兴许还并不该死。” 暗十二的声线仿若溪水潺潺,平静时有着能抚慰人心的安稳,即便平日里他总是狡黠诙谐,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自已不能做到的冷血。 如果晚晴还活在世上,也会长成一个窈窕温柔的大姑娘。 如果他的晚晴不是没有母亲和哥哥照拂,又怎会在豆蔻年华早早的香消玉殒。 这世间,暗十二受不得看着每个挣扎在命运中的姑娘万念俱灰。 没有任何人去拉上一把,像他妹妹一样走的孤孤单单。 “阿九说,如果你愿意被废掉武功不再忠心太子,他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陪伴卿欢。” “从今往后,你就只是遣月。” 夜色太暗了,在这野外声音逐渐沉寂下去,只剩寥寥一些虫鸣掺杂在土地中。 看不见,但暗十二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又在哭了。 “跟我走吧,或许白先生还能有办法留住你的容貌。” 只是遣月。 她又成了遣月。 黢黑的夜色在浑浑噩噩的人的心头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