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忙碌起来,院里的气氛却无形有了那么点轻松。 府医脸色愁苦,心觉果然自已这个名字实在太随便,原因也太丢人,每次他也从不会提起自已名姓。 府里识得他的人,也全都尊敬称他一声薛大夫。 这下完了,往后还不成了浣衣洗菜的笑谈。 别人笑没什么,就连白先生刚扬起来的笑容也整个僵在了脸上。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但他又实在不想对先生撒谎,自已本来也不是多有学问,偏装出个满腹经纶的出身,若哪会儿露馅岂不是更让人反感。 也正因为他自小总是身子骨孱弱,常年喝药,最后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馆。 半当学徒半瞧病,自然而然也便入了医道。 有句话叫久病成医,所以他对常见的小病小痛都手到擒来熟络的很,一般的外伤也不在话下。 但没有名医指点学出来的总归还是皮毛,很多罕见的病症他还是一知半解。 便想着若是能跟白先生学习一二,或许也能有几分进步。 眼前的小辈显现出了一些窘迫难安,甚至还有点沮丧,看起来是对自已名姓由来有些羞于启齿。 白先生最终还是发出了笑声,没什么所谓的摆了摆手。 用一种出乎府医意料之外的和蔼态度,甚至过于平易近人的声量安抚。 “不苦好啊,儿时总怕药苦,因为有父母关怀,到了如今年长,药还是苦。” “只不过,已经不是随意诉苦的年岁。” 府医愣愣的看着白先生笑容温和,用他再难常见的长辈随口做出了指点。 “良药虽苦,无药最苦。” 这世上的苦痛比比皆是,奔波战乱苦,民不聊生苦,到头来唯有良药一剂最不苦。 白先生仿似并不是他人想象中的那般性子孤僻,反而毫无所谓提着长衫衣摆迈进土地中,没有避讳的开口道。 “老朽的名字是家师取的。” “若是名姓就能看出一人品行作为,那怪不得老朽也只能时常称自已是个采药人。” 见府医用好奇又茫然的眼神看向自已,白先生笑容坦荡没有半点避讳。 “老朽名唤,白附子。” 老者身形纤瘦,虽已头发花白,走在新翻过的土壤间却没显出半分难行。 反而十分利索,甚至屈伸捡起了府医方才不小心遗落的药种子,准确的寻到了该放到的位置。 还立在原地眼神放空盯着他背影的府医发起了愣。 白附子? 白先生的名字居然是一味药?! 老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白先生本可以不提此事,人人都尊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