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店中也渐渐忙绿起来,早上的不快就像一段插曲般烟消云散。 过了傍晚,大家用完了饭,温梦梦与孙茜儿去厨房洗碗备菜,柳安然擦着桌子,若悠月则是去点了灯。 忽而,糖水铺的门被敲响了。 “这么晚了是谁呀。” 柳安然擦了擦手,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后,立于门外的是林睿。 若悠月见到来人便对柳安然笑道:“我有些乏了,先上去休息会儿。” “嗯,注意身子。” 外头不知何时下了些蒙蒙小雨,有细密的雾珠落于他的发间和面上,在暖黄色烛光的照耀下映出些许晶莹。 柳安然连忙取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快些进来。” 林睿看着柳安然青葱玉指间的绢帕,微微一顿,不过片刻,他便接过绢帕进了屋对她道:“多谢。” “这有何好谢的。”柳安然掩唇轻笑,而后又问道:“怎生不打把伞?” 伞虽不是个便宜物件,但大理寺应当是有常备的才是,林睿身为大理寺的少卿,没理由底下人不给他备上。 林睿用帕子轻轻拭着水珠回道:“有属下染了风寒,将伞给他了。” 柳安然看着林睿心中暗自叹息。 他怎就不想着自己冒雨而来亦是可能会染上风寒。 别人得病要紧,自己得病便不打紧。 柳安然不免有些不悦,声音却是佯装平静道:“你自己的身子也要关心着才是。” 虽是她极力想要掩去话语中的情绪,但又岂能逃得过常年在大理寺任职的林睿,这份不喜自是被他听了个干净。 柔光笼在她的面上,为她更添了几分暖意。 他轻轻应道:“好。” 年少时二人种种又浮现于他的面前。 曾经的她也是这般,总于最落魄之时给予他温暖,如同身处漆黑洞窟之中那一簇微弱的火苗,指引他去往远方的道路。 可能她辈子也无法知晓,二人分离之后,是她在学堂前硬塞给他的那方帕子,陪他度过了读书苦寒之余的春夏秋冬。 曾经,他只想着入仕让这世上再无冤假错案,与她相识之后,他便也多了一份贪心,他想,若是能考上功名之后便能来京中寻她了。 除去她外,并无人相信他会高中,也没有人真正在他困苦之时给予他尊重。 兴许,从他初次见到她时,她追着他跑至摔跤的那次,他便再也无法忘怀于她。 以至于上次,他竟是做了那般的冲动之事。 而今,二人皆已恢复了自由身,那是否意味着…… “方才出大堂之时还是毛毛细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