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感上来说,陈公主对韩盈还算是有几分好感的。 毕竟,在她被所有人指责不能生育,身体有问题,精神几近崩溃的时候,是韩盈用大量的事实证明这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因为她和刘彻做为血亲在一起,才会没有孩子出生。 在证据出来之后,陈公主彻底的大哭了一场。 旁人眼里,她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后位而哭,但陈公主清楚,她哭的是自己,直到那一刻,她才能放下心来,对自己,对旁人说她没有错。 虽然证实的结果使得她最后被废婚,但这总比日后被废后逼死好的多。 薄皇后,也没走多少年啊。 思至此处,陈公主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叹息。 脱离名利富贵场后,再回首,过往不过场是虚幻飘梦,看似荣华富贵,实则险象环生,还好她最终还算安全落地,也在这一遭中成长了许多,曾经许多看不懂的事情,如今也算是明白了。 就像是此刻,刘彻在她面前这么抱怨韩盈,真的是非常厌恶她,以及她做事带来的这些麻烦么? 当然不是。 谁会厌恶这样能干的臣子呢?难听点说,某个羊倌将羊养的更加肥壮,上面的管事在分羊肉的时候起了争执,让主子评理裁判时吵的主人头疼,怎会影响主子对羊倌的满意? 不过,陈公主又能敏锐的察觉到,刘彻对韩盈的满意中,的确带有其它的情绪看法。 一种……无可奈何,不知道如何安排对方的烦闷,甚至这种烦闷和满意互相抵消,逐渐演变成了如今对她的抱怨。 “那陛下可就想多了,明天不仅能看到大农令和少府,还能看到他们继续吵呢。” 朝堂复杂,就像刘彻过来向她说朝臣争执不休的事情,陈公主心里下意识就浮现出,这种事情,提拔韩盈,又或者让韩盈过来参与,不就可以解决了么? 但无论是朝臣还是刘彻,都略过了这个选项,这样的情况,让不想再卷入任何政治旋涡的陈公主也谨慎起来。 不过,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母亲不再年轻,而自己尴尬的身份,也需要帝王的好感做为庇佑。 稍微反刺了一下对方,陈公主在安全范围问道:“陛下没私下让人询问韩婴么?” “怎么没问?” 这一会儿,宫内的侍从已经搬来了让软榻,刘彻舒舒服服的躺进去: “她全给否了,讲了一大堆道理,要朕既不能收药材,又不能收诊税,说的朕倘若这么做了,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噗——”陈公主不由得一笑:“她真敢这么写?那可真是胆大。” 刘彻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