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对我做的,可还记得?”一只瓷白的盏子捏在手中,有意无意地用指腹敲着。 阿姀心中焦灼,抬头看他一眼,也没多说,含含糊糊地应过去了。 “就是拉着你买了好些物件,到了年底,开销多些也合理。”阿姀翻来覆去地想着,忽而灵光一闪,发现连自己都买了份糖饼,总不会是忘了给他买什么,他生气了吧。 衡沚……也不是这么容易计较的人吧? 没寻着什么趣味,却见她心烦意乱,衡沚也不想再卖关子了,干脆告诉她,“不必寻了,你昨日在街上的玉器行下了大手笔,图也给掌柜的留下了。” “啊,怎么会如此。”阿姀如梦初醒,“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衡沚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是了。 阿姀心想自己醉酒的德行,只怕是他没拦住。 “掌柜见你阔绰,今日便请我去核对。”衡沚将晚归的理由和盘托出,“这家玉器行口碑还算不错,你要求的,都能做得出来。只是从选定料子,到工匠制作,恐怕工期不断。” 阿姀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衡沚走近,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人向后一仰,没规矩地靠着,“我们怕是要在蜀中,待到来年夏天了。” 天啊。 阿姀捂住了脸。 ------------------------------------- 一晃便到了春节。 张灯结彩的曈曈日,阿姀裹着厚衣,在廊下看云程云从贴桃符。 外府的家丁匆匆过来,恭敬地与阿姀行礼。 原本以为又是王宣来劝他一起过节的。她实在懒得应付,毕竟有一堆来给王宣请安的臣子,便想几句话打发了,绝了他这这门心思。 可家丁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木匣子来,又低着头双手奉上,“殿下,有您的信,都城来的。” 是金妞妞寄来的。 四周鞭炮声有些扎耳朵,阿姀躲进屋里,在窗边日头下拆开。 她的字迹不算娟秀,顶多是能看。兴许冀儿过几年开了蒙,很快就能写得比她还好。 不过不妨碍阿姀笑盈盈地看。 她有些想冀儿了。 带孩子是个累活儿,但初生的小孩子,也懵懂可爱。想起他犯瞌睡,窝在自己怀里嘬手,阿姀也露出些和蔼和慈爱。 倒也真没将自己看做堂姐,本着给人当干娘去了。 除了表达了几句极为思念她,然后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页纸,都在控诉沈钰仍对她进行回圜攻势,害得她意志不坚定,快要被拿下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