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淮营中的中郎将王坦是佛子父亲的朋友,军队整兵时,他骑在马上,高出人群一大截——佛子一眼就看见了他,于是去找了他,暂时留在了军营里。王坦将佛子带在身边,对齐连淮说佛子是自己的侄子王冰之,让齐连淮给自己的侄子一个立功的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带他入城攒一个军功。 齐连淮乐于给自己的手下一个人情,只说:“王中郎,入城很危险呐。” 王坦说:“功名需向险中求,当兵的人不怕危险,只怕不够危险。” 齐连淮问:“人要是出了事,你怪不怪我?” 王坦答:“大人是武家子弟,怎么问出这种话,男儿战死沙场,理所应该。我不怪。” 齐连淮于是特意记下了要带王坦的侄子入城。 韦衡死了,高勒送来了韦衡的头。齐连淮在营帐里侮辱韦衡的头颅,王坦看不过去,呸了他一口转身走了。 齐连淮还有用得着王坦的地方,他擦了脸上的唾沫星子,让人点兵时把王坦那侄子王冰之叫上,让王冰之就跟着自己的亲兵和自己一起去龙门所城内,这也没什么危险,还好立功——他想借此给王坦一个台阶下。人说唾面自干,小不忍则乱大谋,他齐连淮不是忍不了事情的人,他想等到靠着王坦收复了龙门所,利用完了王坦,到那时再一脚把他踹了,踹到犄角旮旯里、狠狠踩他一脚,再不起用。 没想到他没机会踹了王坦再踩上王坦一脚了。 他把佛子带在自己的亲兵里,带亲兵去接收雪练军,被佛子从身后一剑割断了脖子。 齐连淮命丧黄泉。 佛子其实没想过要对齐连淮动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今天下午隐隐听说韦衡死了,有人把韦衡的头送了过来。晚上,齐连淮点兵,佛子看见奉玄跟在齐连淮身侧,十分震惊。 齐连淮下令:晚上接收了雪练军,在夜里就把他们全都杀了。 奉玄抱着韦衡的头,佛子以为奉玄真的恨极了韦衡。 没想到奉玄鼓动雪练军杀了齐连淮,带着韦衡的头跑了! 齐连淮气急败坏,反应过来后让亲兵去追韦衡的头,又找亲兵要了一把弓,瞄着策马逃跑的奉玄就要拉弓。雪练军造反,齐连淮骑在马上被人推挤,持弓不稳——佛子那时正骑马护在齐连淮斜后方,出手如电,趁乱杀了齐连淮,装作追逐奉玄的亲兵骑马狂奔了出去。 齐连淮在龙门所无所作为。齐连淮死了,王坦会接管他的军队,这就当他送给王坦的大礼了。 他骑在马上追逐奉玄,不敢叫奉玄的名字。他听见齐连淮叫奉玄“八郎”,他怕自己对着奉玄喊出“奉玄”这个名字,让其他士兵听到,泄漏了奉玄的身份。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