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庐主人对奉玄喊了一声:“这就来——” 奉玄打算摘下帷帽放在桌子上,刚向着头顶伸出手,忽然听见茶水庐主人叫了一声——茶水庐主人端着茶案走出茶水庐,一步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茶案上的热水壶和瓷盏被他这一摔摔得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一把通体透明的利剑出现在奉玄眼下,逼得他后退了一步,铜壶落地,热水泼在了地上,透明的剑尖接住了飞出的瓷盏。 剑的主人将瓷盏放在了桌上。他的指尖轻轻拈过瓷盏,手指的颜色与白瓷的颜色相差无几。 他对奉玄说:“吾友,好久不见。” 奉玄一把摘下帷帽,看着对方。伽罗香,洒金外袍,左眼下有一颗小痣。他道:“……佛子好友,” “好久不见。” 佛子将春冰剑收在身后,浅笑了一下,道:“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茶水庐主人“哎哟”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佛子问他:“店家没事?” “没事没事。” “那杯茶水的钱就免了吧。” “一定免、一定免,吓死我了,我真怕烫到奉玄小师傅。”茶水庐主人拿起地上的铜壶,“我请小师傅和郎君喝一壶好茶。” 奉玄说:“多谢大哥。” 佛子拴了自己的马,和奉玄在桌前坐下。奉玄犹觉身在梦中,问佛子:“佛子友人怎么在这儿?” 佛子的回答很简单:“等你。” 不是“找你”,而是“等你”,相逢不是偶然,而是佛子等待的结果。佛子是从驻马镇的方向来的,他在昨天就来到了堂庭山山下,住在了驻马镇,今天听说奉玄下了山,他就牵马离了镇。离开驻马镇的大路只有寒山道这一条,他知道自己会遇见奉玄。 微风吹起一地黄叶。曾出现在同一枝头上的叶子,即使落下,在微风里也还有遇见的可能。落叶散后还相聚,离人岂能不相见。 奉玄说:“我以为佛子友人冬天才来。既然来了,怎么不去山上坐一坐?” “我知道隐机观九月开观,我和我的剑一起在山下等你。”佛子说:“吾友,在驻马镇不摘剑到不了隐机观。我既然带剑,就不愿意轻易摘剑。” 佛子在隐机观外吹笛时,将杀生、春冰二剑留在了山下。佛子的剑轻易不能离身,但是,他肯为朋友摘一次剑。 奉玄道:“好友,你的佛珠还在我这儿。” 佛子说:“我知道你会收好它。那串佛珠是家父留下的。” 家父。韦衡说第五岐杀了自己的父亲。 佛子的多伽罗木佛珠被奉玄妥帖地收在一个锦囊中,奉玄拿出锦囊,道:“物归其主。好友,此珠原物奉还。” “多谢。”佛子收了佛珠。 奉玄说:“未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