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寅脸上堆着笑,轻声细语哄着道:“不是太子殿下不愿意见九殿下,实在是圣上有令在前,除东宫的宫人之外,不许其他任何人踏进东宫一步,太子也是为了您好,怕到时候圣上知道怪罪啊。” 晏行舟素来不喜欢参与政事,但这重担猝不及防地压下来,叫他想躲也躲不开。 但他自然也知道,当下是多事之秋,如果连他也失去了帝心,恐怕就真的叫十一皇子笑到最后了。 叹了口气:“还请公公多开导三哥,不用争一时之气,来日方长。” 汪寅点头道:“太子是什么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呢,殿下放心就是。 太子也让奴才和九殿下说,让您在政事上多上些心。往日您总不愿意沾染这些,如今也正是与您历练的机会……太子说,您总不能叫十一皇子殿下比下去吧?” 晏行舟无奈道:“我知道了。” 汪寅见他离开,回屋向晏凤珣复命。书房里,晏凤珣正站在书桌前,摊了一幅宣纸作画,几尺长的纸上寥寥勾勒了几笔线条,看起来像是个男人。 汪寅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了视线,低头说道:“奴才已将太子的话带到,九殿下已经回去了。” 晏凤珣没有抬头,低声应了一声,手中继续勾画着。 自从当上太子以来,这么长时间,他已经许久没享受这么闲散的时光了。 汪寅过去替他研墨,许久,忍不住道:“奴才有一事不明,虽然奴才明白太子不想娶妃,但是何以用那样过激的言辞,平白惹得圣上大怒呢?” 晏凤珣呵笑了声道:“你以为父皇是因为我的话,才将我禁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只是病痛缠身,日夜忧思,加之谣言四起,所以愈发害怕我作为储君夺了他的权柄,找个借口让我下来罢了。” 他说着,又微微一顿:“当然,国有天灾,还这样大肆举办选秀本就是劳民伤财之举,若有心人在煽风点火,只怕碑文上有心人的提字只会成为预言,这本是实话,又有什么过激?” 这话说的虽是有理有据,但是汪寅却觉得这并不是晏凤珣的作风。他想着,视线不小心瞥过晏凤珣手中逐渐成型的熟悉人影,心中一骇,手上研墨的动作却是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这是……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晏凤珣的侧脸,又赶紧将自己的神情收拾起来,尽量不露出端倪。 这是谢吏目? 可他不是去岁的时候便已经逝世于那场大火了么?汪寅心中暗自震惊:原来自己主子从前的那些不在意竟都是强撑出来的,太子是真的心悦于他! 他咽了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敢作声,只能继续研起墨来。 第五十八章 谢怀宁这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