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不出一会儿,院子里就白了一片。风拍在门上,发出蜜蜂振翅般“嗡嗡”的微响。 深夜里,五条悟的头又疼了起来,冷汗浸透了枕巾,他怀里抱着一件女士和服,同他身上穿的花纹一模一样。 距离竹川离开这个世界过去了快要两年,但在五条悟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不但没有因为时间模糊,反而变得更加难忘了。 这到底是他第几次抱着对方留下来的衣服捱过去了?他记不清楚了,但是只要这样,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似乎就能减轻一些。 五条悟疼得发不出声音,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好希望有一双手出现,能够抱住他。希望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对自己说:放心吧,不会让你疼的哦。 他总在夜里梦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被人奉为神子的他,真正想要挽留一个人,遵守一个约定的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天夜里,五条悟看见竹川朝他跑来了。他也伸手了,两个人指间相差一厘米的时候,五条悟觉得自己一定能拉住她。 但他的手指,直直地穿过了竹川的掌心。 然后是一阵星光,是一阵萤火,是五条悟怎么都触摸不到的微光。 五条家的六眼也会露出惊慌和害怕的表情吗? 那是他第一次膝盖和泥土接触,摔了个结结实实。周围是消散的光电,眼前是没了气息的松见。 “姐姐……” 失约了呢。 两个约定,都是失约了呢。雪花飘飘忽忽的落在脸上一阵冰凉。 半晌,五条悟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同时对管家道:“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从那个时候起,五条悟的脾气就逐渐发生了变化,从原先的冷漠变成了桀骜和不耐。 他不喜欢穿狩衣或者其他传统服饰,他说碍手碍脚。那天夏季早上起来,他穿了件卫衣,身上的颜色和院子里凤凰木的花朵一样红。 看着在微风里摇摇晃晃的花朵,他又想起了冬日的花,耳边又响起了那句话。 「悟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走廊转角处,几个小侍女聚在一起。原来是之前拜托竹川送饭的亚美做了一些栗子糕,正打算分给其他人。 “啊,这个啊。是一个朋友教会我的。”她微笑着向其他人解释栗子糕的做法。 五条悟来的时候,几个人瞬间就噤了声。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少爷本质上并不是坏人,但那种表情和气质,也仍旧会吓到他们。 穿着颜色张扬的卫衣的人路过时瞥了一眼她们手里的栗子糕。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伸手抽出一盘糕点,一边往前走,一边冷漠的甩下一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