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鱼站在他旁边,抬眼看向远处的男孩,明明已经摇摇晃晃了,但他依旧坚持着不肯倒下。 就像是一棵正在长大的小树,咬着牙地想要在满是岩石的土壤里扎根。 “爷爷,”詹鱼垂下眼,视线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一略而过,“如果我没有天赋,你还会坚持让我学昆曲吗?” 假如他和周忙一样,爷爷会是同样的选择吗? 詹云岩背着手,神色平静地看向他:“你知道詹启梁为什么和我关系这么差吗?” 詹鱼面露困惑:“难道不是因为他不肯做传承人吗?” 他知道的原因就是这个,就连外界的传言也是如此。 詹云岩笑了下:“我从来没想过让他做传承人,他和周忙一样,没有半点天赋,说实话,我还没听过谁唱得比他还难听的。” 詹鱼:“………” 也不知道詹启梁听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你为什么和他……” 詹云岩出声打断了他的提问:“我和他是在十年前断绝的父子关系。” 十年前…… 詹鱼几乎是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个时间,又是十年吗? “嗯,詹家班班主的身份并不是每一任都是詹家人,有时候也会在徒弟中挑选,让对方改姓为詹,” 詹云岩淡淡地看着远方,“告诉你这些,只是想你明白,我不会逼你继承这个位置,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詹鱼有些愣神,须臾,他抿着唇,低声问道:“我可以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詹云岩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不可以。” 詹鱼:“……您可真直接啊。” 詹云岩哈哈笑了两声,背着手,转身离开:“我老了,能留给你的只有这唱了一辈子的功夫。” 詹鱼看着他渐渐走远,即便是勤于锻炼,老人的背还是显出些许岣嵝的老态,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已然花白。 这个背影,他已经注视了十几年,未来会更久。 “把那个傻小子扛回去休息,死了我可不负责。”走得远了,老人最后一句话,几乎要消散在风里。 詹鱼撇撇嘴:“……可真会使唤人。” 说着,他偏头拐了下旁边的人:“喂,好学生,把那小子扛走。” 傅云青垂眸,面无表情地说:“爷爷似乎叫的是你。” “你听到他指名道姓了?”詹鱼眨眨眼睛,一脸天真地问:“你听到他叫詹鱼了吗?” 傅云青:“………” “快去快去,”詹鱼伸手去推他,“你们压轴节目还想不想搞了?” 傅云青被他推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