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和珮扇朝夕相处也不算短,怎么忽然对他动了心呢。 我在回去的路上偷偷摸摸打量男子的背影,只觉得他的眉眼都在心中加上了一层滤镜,愈发鲜丽动人。 那双眉目间隐有殇止的影子,但比起他哥哥的玉絜清冷,更有俊逸脱俗的风采蕴含其中。 记忆中珮扇时常笑脸示人,洒脱风流之余不乏持重,看起来很像一只尾巴蓬松的大型犬,在草地间来回奔跑,扑蝴蝶追灰椋,但只要主人一声呼唤,就会飞奔而来。 我不知不觉跟着他们回了大厅,秦妈妈还很疑惑我为什么过来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想和珮扇多待一会儿。 太奇怪了。 对珮扇冒出爱恋的想法让我感觉非常不妙。 点卯结束他也没有回屋的意思,反而在大厅与往来客人饮酒闲谈。 “沐姑娘今日的眼睛一直盯着珮扇公子呢。”秦妈妈掩面打趣道。 我匆忙收回目光,记下方才指名凌霄的客人所付银钱数目,欲盖弥彰道:“他发上似乎有一只瓢虫。” 秦妈妈眯着眼睛盯着珮扇的头发看了半天,我借口去跟熟客交谈,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冬日里哪来的瓢虫......” 与我说话的客人是一位常点凤吟唱曲的富家女子,年轻貌美,听说早已嫁人,但夫家常在外奔波,聚少离多,是以总来坊中取乐。 她向我抱怨说近日总被凤吟以各种借口推脱不愿接她的客,已有叁四次了。 最初她当真以为凤吟身体抱恙、状态不佳,这才渐渐回过味来,发现凤吟在躲着她。 我好说歹说找了两个有才情有技艺的倌伶陪她,转身向秦妈妈询问此事。 “凤吟公子啊,确实有日子未见他接客了。” 秦妈妈将接客的名册递给我:“他近日懒怠,似乎每日的练声都耽搁了。” 我细翻了翻名册,那位夫人大约叁个月前开始光顾倾城坊,偏爱的也都是唱曲弹琴这些技艺,约是喜欢凤吟的歌声,渐渐就成了他的熟客。 难道他是在担心望纱的事? “我去找他说一说。”我不动声色将册子放回去,秦妈妈神情慌张,拉住我欲走的身体。 “昨日坊主也发现他十分懈怠,命我不准插手此事,沐姑娘也不要管了吧。” “祀柸知道了?” 秦妈妈面有畏惧:“是啊,坊主处事自有一套方法,要是沐姑娘插手结果弄巧成拙,怕会迁怒沐姑娘。” 我心中有了思量,明面上同意了秦妈妈说的话,私下连忙去寻沫涩。 点卯之后还在厅中看见了他,这会儿却不见人影。 我赶去他屋中,屋门紧锁,并无人。 我在廊间来回穿梭,望纱的屋门敞着,炭火熹微,屋内却也无人。 桌面凌乱,地上碎了一套青瓷茶具,像是发生过争执。 我心中警铃大作,疾步往凤吟的屋子赶去,寻思赶在祀柸之前找到凤吟,事情也许还能有转机。 另一边,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