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酩与牧乔共乘轿辇,他便一直沉默不语,阖着目,她送的那枚玉坠连通其他皇子嫔妃送的礼物一起,径直入了库房。 行至东宫,牧乔下辇,陆酩则去了内阁,商议政事。 自太子弱冠,承帝便当起了甩手掌柜,整日醉生梦死,求仙问道,不管国事。 陆酩代管国事,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凛凛,却并非是个好差事,既不能行差踏错,更不能锋芒毕露,惹得承帝猜忌。 还要防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时不时要来绊他一脚,到承帝面前给他上眼药。 陆酩每日的政务繁忙,即使是生辰这天也不例外。 牧乔回宫后,便沐浴更衣准备休息了,在宫里待了许久,她还是没有习惯被伺候,有手有脚怎么穿衣脱衣还要人代劳。 她沐浴时屏退宫人,沐浴到一半时,困得在浴斛里睡着了。 她手笨,缨络总是打不好,打了拆,拆了再打,前一日更是熬了一宿,最后也还是没打好。 陆酩进入耳房,入目是一扇花鸟翠微屏风,隐隐约约能够透出屏风里的模糊轮廓,空气里水汽蒸腾,一呼一吸里有隐约淡香。 屏风前摆了一张紫檀木长桌,陆酩的目光微垂,落在桌上的那柄玉折扇上。 墨绿色缨络垂于桌外,流苏轻晃。 陆酩拿起那折扇,拇指抵在扇柄处,来回摩挲。 牧乔即使睡着了,依然保持着习惯性的警惕,陆酩拿起折扇时与紫檀木桌发出的微弱摩擦声,让她清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了屏风那头的身影,修长挺拔,长身玉立。 牧乔张了张口,嗓子眼里哑了瞬,她将手臂放回了水里,细小水流声,在安静的耳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酩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他高高站着,清冷的眸子睨着她。 牧乔虽然看不透他,但陆酩若是想让她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的眉眼里亦会透露。 牧乔盯着他,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不悦。 她不解。 “殿下在不高兴什么?” 牧乔不喜欢皇家人说话都藏着掖着,要么不说,要么只说一半,她明白陆酩为什么不悦,而且这不悦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陆酩未答,只凝住她,浴斛面上浮了玫瑰花瓣,遮住了水下旖旎,隐隐绰绰。 牧乔往水中躲得更深,只露出白皙的肩膀,肩润背薄,眼眸湿润,卷翘乌黑的睫毛缠结在一起。 陆酩抬手,展开手中的折扇,那玉扇小巧,即使疏展开,也只比他的巴掌大出一点儿。 “你这扇子怎么没送了。” 牧乔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