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瑧回神, “你?这个招式不太像我教给你的……” 纪禾清扬眉,略有些自得?:“是?我结合黑四娘教的, 做了一番变化, 没料到吧!” 确实出乎赵岚瑧意料,他怔怔看?了她?一会儿?,便笑起来, “恭喜你?出师了。” 纪禾清倒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使诈。” 赵岚瑧:“兵不厌诈, 这说明你?不但已经把招式融会贯通, 还将计谋也融入进去了。” 赵岚瑧总是?不吝啬对她?的夸奖,纪禾清嘴角翘起, 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既然你?都说我出师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上战场了?” 这话却没得?到回应。纪禾清疑惑地抬头,对上的却是?赵岚瑧不赞同?的目光。 “你?去战场做什么?” 纪禾清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打仗, 我学了这么久,你?也说我出师了。我想去打蛮族。” 赵岚瑧脱口而出,“不可以。” 纪禾清心沉了沉,声音也慢了下来,“等我学好了本事?,能和你?一起下副本,甚至可以自己下本,这话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但我当时以为这里只是?游戏。现在是?真的在打战,真的会死人。”他略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你?安心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就好。不要出去外面涉险。” 纪禾清渐渐没了表情,“可我在宫里呆着,就不会有危险,就不会死吗?” 赵岚瑧脚步顿住。 纪禾清:“赵岚瑧,人总会死的。下水有可能会溺死,吃饭有可能会呛死,一场风寒也可能要了人的命,就算一辈子?平平安安,等年纪大了,也是?会死的,如?果因为害怕死亡,就什么都不去做,那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赵岚瑧毫不犹豫道:“当然有区别!”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他又放轻了声音安抚,“你?留在京都,可以天天去看?相扑,天天去勾栏看?戏,宫里还有那么多人照应你?,有很多人陪你?解闷,你?不会无聊的。” 纪禾清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沉默地对视一阵后,赵岚瑧泄气般吐了口气,纪禾清以为他同?意了,赵岚瑧却吐出一句话,“蛮族中哪个是?你?的仇人,我去替你?报仇。” 纪禾清点漆瞳孔微微放大,有些愣住。 赵岚瑧也不瞒她?,“以前我知?道你?是?天命盟派来的卧底,但我那时只以为你?的身份是?背景设定,并?未放在心上。后来……我在地图上找到天命盟收留你?的地方,那里虽然不是?边关,但你?说过?你?是?流民,流民能走的路就那么几条,那几年唯一一个能让你?变成流民的地方,是?靠近边关的一座小城,逢春。” 纪禾清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逢春”这两个字了,乍然从?赵岚瑧口中吐出,她?心口微微一颤,心脏仿佛被这两个字刺了一下。 逢春没有春,一年似乎只有夏与冬。但那里是?她?曾经扎下根的地方。 赵岚瑧:“五年前,有一支蛮族通过?一条偏僻山道进入逢春……” “然后他们杀光了那里的人,抢走了所有粮食。只有我,因为种种缘故逃了出来。”纪禾清补充了这一句,抬眼看?他,“这样,你?还要阻拦我吗?” 赵岚瑧沉默。 *** 陛下和纪贵人似乎吵架了。 携芳殿的宫人很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点。次日清早,翠真快步迈入屋内,“主子?,纪夫人到了。” 再次被宫人引着走入这深深院墙,纪夫人王玉兰已经没了之前的忐忑,她?将一直收在袖袋里的东西取出呈到纪禾清面前,“娘娘,这是?您要的东西。” 那是?一只竹简,用麻绳捆着,里头用刀笔刻了一行行蚊蝇大小的字,纪禾清接过?来时,上面由带着王玉兰的体温。 王玉兰如?今看?她?的目光殷勤到不行,笑道:“我家老头子?藏什么宝贝似的藏着这东西,还说这是?什么不得?了的秘辛,可莫说我了,他自己也看?不懂。这次娘娘想要,我好说歹说才让他拿出来。” 纪禾清微笑,“辛苦你?了。” 王玉兰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不过?举手之劳,若是?能得?娘娘与陛下喜欢,自然是?妾身的福分。” 王玉兰很识时务,虽然纪贵人看?起来要与纪家修好,但并?没有要把她?认做嫡母的意思,她?在她?面前便也从?来不以嫡母自居,只当君臣。 没多久,王玉兰就出了宫。 当晚,无星无月,北风依旧。 一名宫人持着令牌,悄无声息地将一队身披禁卫军甲衣兵士迎入了宫门。他们训练有素,在那名宫人的带领下飞快抄了宫中近路来到慈安宫,为首的正是?代替肖未寒成为禁卫军统领的郑义郑统领。 郑义来到慈安宫前时,原以为会先打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