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色目人本身就受到戎族压迫,离得也很远,是不可能反过来侵扰北戎的。 那些人是从北边来的,九成九都是北边沙国的色目人。 厄尔浑部落本就紧邻与沙国的边界,一天多过去,那些色目人只怕是昨天就进入了沙国境内。 他们对沙国的情况一点都不熟悉,是不可能贸然深入他国境内去追的。 而且贸然带兵进入他国疆域,一个不好,就会开启两国战端。 哪怕是色目人先招惹,可如今郡国应该正面临西戎这个难缠的敌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再为郡王招惹一个强敌。 具体要怎么做,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守将能决定的了,必须立刻上报给郡王,由郡王来决断。 写明了军情奏报,他立刻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肃城。 肃城距离北戎边境的格桑堡有两千余里之遥,哪怕草原路途还算平坦,传信也是要不少时间的。 前去安顿厄尔浑部落遗民的薛槐,倒是比前往肃城的信使更先到达目的地。 此时厄尔浑部落的老老少少,在惶恐不安中渡过了三天。 这三天,他们不敢回原本的部落城池,只能在烽火台附近风餐露宿。 烽火台只有四个士兵,粮食储量非常有限,基本上无法支援他们。 他们自己倒是有些从部落里带出来的粮食。 那是被色目人抢劫后,仅剩下的一点点存粮。也不过是东家缸子里剩下的一点炒米,西家罐子里的一点乳酪,实在太少,色目人看不上才没拿走,加起来也支撑不了几天。 乌列盖将这些粮食全部集中起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只能尽可能节省。 每天,所有人都只能吃一顿,一顿每个人只吃一小把炒米和一小块乳酪,根本谈不上几分饱,只是勉强吊着命而已。 即使如此节省,三天过去,存粮也少了一半。 天也越来越冷了。 “乌列盖爷爷,那些中原将军真的会管我们吗?为什么还没有人来?” 一些小孩子饿得受不了,拉着乌列盖询问。 “会的,他们离我们很远,我们要给他们时间。” 乌列盖如此安慰道。 可事实上,他也一直都没那么确定。 虽然哨兵们对他们确实不错,还把自己的粮食分了一些给他们。 可上头的将军们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士兵们可以发善心,将军们却是要权衡利弊的。 他们这些孩童和老人,养着既不能打仗,也不能种地,放牧也腿脚不够利索,都是些拖后腿的累赘。没有家里的年轻人出力,很难有人会接纳他们。 正为此悬着心,这个下午,烽火台的哨兵便兴奋地大喊道: “来了!格桑堡的主力军来了!” 没多久,乌列盖等人也看到了远处奔来的一两千兵马。 他们不仅有兵马,还用车拉了好些车粮食,正是薛槐率领着鼎德的部下们。 他被宋世明做通了思想工作,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自然也要好好教育自己的部下。 因此,一路洗脑后,同前来的鼎德守军,对这些老老少少的北戎牧民也并不抗拒敌视了。 听烽火台的士兵说,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