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雷,是慎郡王!” 是他们以为根本不可能攻击草原部落的慎郡王,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占据了纳古斯城,然后诱他们进城,在路上对他们进行了埋伏。 可他现在明白这些也晚了,因为他留在城门口的那些人,也很快被慎郡王的人围堵,死的死,降的降,竟是一个也没能逃脱。 他再无可以翻盘的资本。 他和其余活着的草原勇士,也全部成了慎郡王的俘虏,被关进了外城城楼附近的牢狱中。 被关押了一晚上,滴水未进,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听到外头的中原人们在慷慨激昂地喊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 他问俘虏中懂中原话的人。 那人面色发白,眼含恐惧: “是慎郡王在誓师,说要趁着王庭兵力空虚又毫无防备,一路向北,直捣王庭!” 牧仁心中一凛。 没有人比他这样的上层贵族更明白,如今的王庭兵力有多空虚。 鼎德与清河战线,足足占据了十八万兵力,加上曾经被慎郡王剿灭的两万多,整个北戎疆域,剩下的兵力只有四万多。 这四万,布置在河陵的有两万,纳古斯城有一万出头,纳古斯城往北的两座城池加上王庭,总共不到一万七千。 若慎郡王趁虚而入,真的能轻轻松松直捣王城,甚至俘获毫无防备的大汗。 想到这其中的严重后果,他顿时着急不已: 绝不能让王庭毫无防备,他必须马上想办法给他们报信!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夜他趁着守卫松懈,联合其余俘虏一起制造混乱,抢了一匹马逃走了。 而此时的帅帐之中,林乐庆来向李洵复命: “郡王,牧仁逃走了。” 李洵在灯光下批阅着从肃城河原等地送来的条陈,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仿佛并不在意。 林乐庆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郡王,咱们直接偷袭北戎王庭不是正好么,为什么要走漏消息让他们有所防备?” 李洵抬起头来,看向一脸纠结的林乐庆,心知他不给个答复,这位得力干将恐怕要连续好几夜都愁得睡不着觉了。 他从公文里拿出一份条陈给林乐庆。 林乐庆接过来迅速阅读了一遍,依旧眉头皱得紧紧的: “鼎德告急……郡王,您是为了解鼎德之危才故意走漏消息的?” 非亲非故的,郡王为了鼎德也牺牲太多了。 这样一打草惊蛇,就算攻下北戎的城池,也捉不到北戎汗,到时候那些人打不过就往草原上四散跑掉,之后又能集结起来作乱,岂不是等于白忙活。 只见郡王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意有所指地道: “是为鼎德,也不全是。” 说着,站起来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舆图。林乐庆先是一愣,随即眼中一亮: “郡王妙计!” 第88章 中原兵对上草原兵, 哪怕训练有素,且战马相当,也依然有一定劣势。 毕竟多年来的饮食基础不同, 士兵的个头就不如对方的人高大强壮。再加上北戎士兵大多凶狠彪悍,骁勇善战, 正面对战,必然要以己方的大量牺牲来换取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这是李洵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而且, 他只有五万兵力, 也消耗不起。 所以他更愿意等待时机,选择智取。 这一次,鼎德与清河战线几乎吸引走了北戎的大半火力, 他才得以能轻易地拿下北戎的纳古斯城。 因此, 不管是为了广大腹地的中原百姓, 还是为了偿还这一份人情,他都不会置鼎德于不顾。 但怎么救下鼎德又是一门学问。 长途驰援, 首先沿路的关卡就不好过。 鼎德与肃城之间, 有一片很大的沙漠,他去鼎德,要么从临近边疆的边城,要么就要往南绕行。为了速度, 自然只能走边城。 可哪怕鼎德告急,以嘉佑帝的做派, 也大概率不会愿意他越过几座边城去驰援鼎德。 那他总不能直接一路攻城略地, 先攻破自己人的城池, 再去鼎德。 再者, 以嘉佑帝对他的忌惮, 他驰援鼎德,对刘渊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围攻王庭召回鼎德部分兵力是最好的解法。 而且历朝历代要真正解决草原游牧民族的袭扰,最重要的还是消灭其有生战力。不然,就算打下他们的城池,凭着那些草原游牧民族在草原上来去如风的能力,想骚扰劫掠中原百姓,还是轻而易举。 因此,李洵此次的目标其实根本不是北戎王庭,而是驰援王廷的几万兵马。 他们回王庭驰援的路途长达千里,必然有适合伏击的地方。 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意思,林乐庆开始在伍汲今年探索绘制出来的的北戎草原舆图上找合适的地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