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事不好,有个刁民把印子钱的事捅到郡王那里去了!” 他一见到郡守就慌乱地道。 郡守却是气定神闲地瞟了他一眼: “慌什么慌,多大点事。” 庞老爷嗫喏道: “那可是郡王,他手里那么多兵,万一……” 郡守哼笑了一声,笃定地道:“没有万一。把心放在肚子里,本官跟你保证,他绝对不敢动兵。” 堂堂一个皇长子被发配到这种穷乡僻壤,皇帝还密令他监视这位郡王。 作为一个被皇帝厌弃的皇子,但凡地方官参他几句,便要倒大霉。 如此,那郡王只要脑子不傻,都不敢对他和他的亲眷动兵。 别说是为了几个刁民,就算是他骑到郡王头上,他怕是都得掂量下发不发作呢。 前几天郡王的态度不就正好说明了这一点么。 在郡守这里吃了个定心丸,庞老爷顿时安心了,回了府中继续抱美人睡大觉。 然而,半夜的时候下人突然惊慌地冲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郡王带了五百护卫,把咱们宅子给围起来了,说是要抄家!” 第19章 李洵在南郊记录了几个典型的受害者的情况,他们都是被庞芝元害得出了人命的家庭。 让这几个受害者对他们的口供画了押,还到村长处拿到一些这些人家原本缴纳赋税的凭据以及户籍记载等能够证明他们原本是此地平民或自耕农的证据。 这些已经足够让他义正言辞地为民伸冤。 于是,他留下了八十个护卫在城南保护这些沦落为奴的村民,并且继续登记所有受害者的口供。 而他自己,则带着另外二十人,趁夜直接奔赴东郊临时营地,宣布紧急集合,调集了五百护卫,然后直奔郡城而去。 李洵时常出入城门,如今守城的厢军都认得他,王爷的大驾谁敢阻拦呢。 再加上他出手阔绰地给了赏钱,五百人的护卫队悄无声息就进了城。 一进城,李洵便去把庞宅给围了。 他带来的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京城禁军,哪怕不是所有人都见过血杀过人,其战斗能力却不是庞府这些家丁护卫能比的。 护卫们把刀一拔,再大喝一声, “庞芝元私放印子钱,残害百姓,罪当不恕!奉郡王令捉拿庞芝元,无关人等待在原地,否则当以同伙论处!” 普通百姓哪里看得懂皇族那些弯弯绕绕,代表皇族的郡王两个字压下来,再看那明晃晃的刀尖,便纷纷束手就擒了。 除了少数几个庞芝元的死忠家奴,整个护卫营都没有遇到任何反抗。 所有家丁护卫奴婢全部被押到前院看守着,而慌忙收了点金银细软要往外跑的庞芝元,还没跑出自己的院子,就被李洵的护卫们逮了个正着,很快抓到了李洵面前。 看着那些威风凛凛,手中拿着刀的护卫们,庞芝元没出息地软了腿,结结巴巴地道: “郡……郡王,您这是干什么,我可是郡守的小舅子,咱们……咱们是自己人!您可别听了刁民挑唆,影响您与郡守的关系!” 李洵闻言审视地打量了他一眼: “看来你确实与郡守关系匪浅,你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残害百姓,背后一定少不了郡守的支持。把他押下去,好好审问!” 护卫领命,绑着庞芝元拖了下去,片刻后,屋外便响起了庞芝元的惨叫声。 刑讯的护卫,李洵特意找的那种家里受过贪官欺压的,对庞芝元这种搜刮民脂民膏害的人家破人亡的败类有天然仇恨。 交待了刑讯的分寸,他们必然是能让庞芝元吃够苦头的。 夜还很长,足够庞芝元这种养尊处优的软骨头吐出很多他要的口供。 而经过护卫们在府中的搜寻与审问关键人物,庞家记载着印子钱相关的账本,借条,卖身契等关键性证物也全部都被搜了出来。 这些东西足足有一大箱,李洵大体查验过后,确定没有缺漏,便亲自上锁保存起来。 除此以外,李洵的护卫们还在庞家的库房里,抄获了一大批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值钱的东西,以及银票,金银,铜钱等现钞。 庞芝元此人原本只是一个市井小民,此时能有如此丰厚的身家,除了搜刮民脂民膏和挣黑心钱,没有别的来源了。 李洵毫不客气地叫人把这些东西全部装箱封条,送回郡王府的库房,等闲下来再一一清点。 这些东西,他不拿走无非是两个下场。 一是被回过神来的郡守转移,二就是被以后来抄家的官员抄走,各层各级雁过拔毛往自己口袋里揣一些,最后剩下不超过三成送进国库。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