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精通许多享受的法子,常以此来向皇帝献殷勤。 总之,几个年纪大些的皇子,都各显神通,只为讨得嘉佑帝欢心。 李洵在那里看着一出出的戏,很是感慨。 大启的皇子们也真不容易,哪怕是龙子凤孙又怎样。 皇帝后宫多,后来生的儿女也多,所有人都得拼了命表现,让皇帝时常看到自己,才免得被忘记被忽略。 * 这一跪就跪到了下午,嘉佑帝终于派人来叫他进去。 中途许多人来来去去,李洵也没闲着,在脑海里翻看原主记忆,整合一些关键信息。 说来奇怪,他这一穿越似乎把自己在现代精心打熬出来的身体素质也带到了原主身上一样,再加上有膝盖上的垫子,他在寒风中跪了大半天,完全没有一点受寒的迹象,膝盖也不算很痛。 皇帝见人是在书房里。 这书房十分宽敞,所有地方的雕花都是漆金的,桌布和皇帝的座椅都是明黄色,一进去就感觉金碧辉煌,庄严大气,处处彰显着帝王的正统与威仪。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 李洵循规蹈矩地行了礼。 嘉佑帝却没叫起,似乎在等着他请罪。 已经见到了皇帝,李洵便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了。 皇帝每天见不完的人,看他不顺眼了随时都能叫人把他拖出去,谁知道他能给他多少时间说话。他直入主题道: “父皇,儿臣此来,有件秘事向父皇禀报。此事不宜第三人知晓。” 听到这话,嘉佑帝鹰目微眯,用锐利的目光审视地打量他。 这一看,便觉得这个大儿子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被罚跪申斥,他身上竟不见多少惶恐,也没有怨愤,反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像那些事对他不能造成任何影响一样。 至于秘事,无非是有什么将功折罪的消息。 难道这就是他今日不再惶恐的倚仗? 嘉佑帝心中暗自揣度。 “直说便是。” 见皇帝不肯屏退左右,李洵便知道,这嘉佑帝要么疑心很重,要么就是这屋里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如此,他倒也没坚持。 李洵抬头看向嘉佑帝,像是在谈论天气般平常地道: “这次大病,想通了很多事情。” “父皇,时至今日,儿臣已经明白您的打算,您其实并不属意儿臣与二弟任何一人继承您的大统。您心中真正想立之人,被您藏得非常隐秘,对么?” 听起来是询问的语气,李洵的神情却非常笃定,望向嘉佑帝的目光也胸有成竹。 屋内的侍人都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简直恨不得自己没长那双耳朵。 果然,嘉佑帝大怒: “放肆!” 一个皇子,竟然大喇喇说起储位大统,简直是大逆不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侍人们扑通一声都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直面皇帝怒气的李洵却没有任何畏惧。 前世军旅生涯十多年,无数次游走于生死边缘,面对凶恶的对手,赤手空拳,穷途末路都有过。他的心早就锻炼得刀枪不入,就算是面对再大的风波也依然能保持镇定从容。 两人眼神交锋,嘉佑帝薄唇紧抿,好半晌才挥退了侍人,紧紧地盯着李洵道: “你知道了什么?” 见他这般反应,李洵便百分百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嘉佑帝这位男主,倒真是非常紧张柔妃以及她的儿女,哪怕有一点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威胁,也无比重视。 “七弟,柔妃。” 他轻描淡写抛出几个字。 嘉佑帝捏着笔杆的手顿时一紧,看向李洵的目光中有了杀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事已至此,他已不避讳承认,只想拔除所有隐患。 李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 “儿臣怎么知道的您不必关心,只是想提醒父皇,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对他们两人那就太危险了。” 他意味深长地道,“要知道人太疯狂的时候,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的。” 这话,仿佛是真的很关心柔妃与七皇子的安危一般。 但嘉佑帝却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 表面上看,七皇子孱弱不堪,非嫡非长非幼,也不怎么受宠,还得了他这君父一个驽钝的评价,甚至连母族也不显,是最不可能继承大统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