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拿了起来看。 是医院的来电。 姜浓如今凡事都不怕了,却最怕来自医院那边的任何消息。 她划开冰凉屏幕,被光照得垂落的睫尖泛着碎光,随即贴在耳旁,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 医院那边说,季如琢失踪了。 半个小时后。 姜浓先是让阎宁,快速送她去藏月会所找人,结果扑了个空。 后来又去了季如琢所居住的公寓,摁了好半天的门铃都没有人开,从深灰色的冰冷门锁积灰上看,阎宁在旁提醒她:“太太,他没回来。” 姜浓踩着华丽大理石的高跟鞋尖是僵冷的,握着手机,先给医院打电话,又不停地拨打季如琢的号码,她脑海没由地想到了路央,心底就跟被什么拖着往下一直坠落,颤声问阎宁,沥城都有几处最高的楼? 直到林樾舟及时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如琢有消息了,人安全。” 姜浓差点没被吓散了魂,冷静下来问了地址,又赶了过去。 季如琢从医院出来,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闹跳楼自杀,也什么地方都没去。 而是去了殡仪馆—— 他这副身体做过手术,不像先前能把病态完美的伪装起来了,大衣扣在身上,如青竹亦如玉,却消瘦苍白得实在厉害,就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一眼瞧见了,都知道是来干嘛的。 季如琢来挑选骨灰盒,等姜浓姗姗来迟来时,已经漫不经心地挑选好了几款,比较顺眼的是金丝楠木的。 踏入室内,姜浓看到他斜靠在玻璃柜前的那副样子,硬生生将眼底泪意逼了回去。 她深呼吸着,尽量若无其事般走过去,启唇主动说:“现在还不到买骨灰盒的时候。” 季如琢循声转头过来,薄唇的嗓音清润含蓄,显然是为了让她心里舒服一些:“货比三家,趁着还能自由走动,我先亲眼看看。” “这里质量不好的。”姜浓想劝他走,轻声说:“我们用古董的。” 季如琢笑看她,说:“你这话幸亏没被殡仪馆的负责人听了去。” 姜浓微微抿了下唇:“走吧。” 这里太冷了,哪怕已经到了开春转暖的时候,她往这里一站,连指尖都是凉的。 好在季如琢没久留的打算,临走时,削薄的长指点了点玻璃柜里那几样选中的骨灰木盒,颇有闲情跟工作人员说,给他先留着。 姜浓听了无奈,回头轻声跟阎宁吩咐:“把这几款都买了,拿去烧了。” 这话没让季如琢听见,他已经坐在了车内,许是知道要再敢任性,就真彻底惹到姜浓底线了,一路上都很安分,侧脸凝视着路边的繁华街景许久,见车快开到私人医院了,才主动打破安静到诡异的气氛。 “浓浓。” 姜浓坐在旁边,连卷翘的眼睫都没抬起,不想理他。 季如琢也能自顾自地,往下接着说:“遗书我写好了,名下的财产都捐了吧,骨灰盒别买太贵的,等烧了后,也就装个一两日,葬礼办完就把我撒到海里……” 他虽配合着治疗,却知道这个病不是几片药就能痊愈的。 他也想活久一点,最好能看到姜浓幸福久点,但是又不想这么自私,这条命费劲去吊着,就一直在折磨着姜浓心境,她会日日都怕,突然接到医院传来的不好消息。 季如琢看得很开,混迹古玩界的,一场鉴宝几乎就是押上了全部身家。 稍有不慎,可能赔得倾家荡产。 所以他有什么看不开的,这条命已经废了,何苦去折磨旁人。 姜浓眼睛略红,始终看着前方,不去看他:“苏荷从洛城来了。” 这一句话,倒是让季如琢没了声,直到回了医院,才控制不住胸膛隐痛,苍白了脸,没等护士急匆匆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