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不是圣上给他们二人派了个什么任务吗?日日呆在一起, 也就今日是同道回来的,或许就是巧合呢?” 孟氏也担心, 但却不如嗣王疑心重。而且她恢复了理智后,越发觉得这也没什么。 若他们二人真勾结在了一起, 早背地里商议大事去了, 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勾结? 孟氏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嗣王听, 但却未能减轻嗣王心中一丝一毫的忌惮, 他仍阴冷着俊脸道:“虽如今还不曾勾结, 但只怕如今只是一个开始。先不避人,日后渐渐交情深了,背地里勾结的事可就多了去了。”嗣王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孟氏垂眸细忖一瞬,然后又劝慰道:“这也不该,三郎怎么说也是同王爷是胞出兄弟,就算他日后不站王爷,也不会糊涂着去同二房的搅和在一起。” 嗣王却说:“那万一……是他自己也有那个心思呢?” 孟氏一愣,突然不说话了。 按理说,三郎也是嫡出,几位皇孙中,论身份的话,除了王爷便就是他了。近来宫中又传,说新认回来的这位郡王,英姿最似天子当年。也的确,他很得皇帝的喜欢。 嗣王因娘胎里带来的病气,自幼身子较常人弱一些。那些曾暗中支持永昌郡王的人,不正是拿这个理由暗暗攻击嗣王的吗? 说凭他这副身子骨,怕日后不能吃得了当帝王的苦。 三郎的确是比二郎更棘手的存在,他有身份的优越性,他也比二郎行事谨慎稳重,是个十分有脑子的人。 孟氏是贤内助,就连这会儿,她也仍不忘安抚自己夫婿:“王爷别多想,就算他有那个心思,只要王爷还在一日,他便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宫里祖父虽待他不错,但未必就是属意他的。妾想着,王爷这些年来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朝中多少臣子夸您有帝王之才。” 梁护如今生了危机感,很多事情都不再敢往好处去想。 “帝王之才的夸赞,未必是什么好事儿。或许……祖父正是忌惮这个呢?”他一边说,一边心思飞去了别处。 历史上老年糊涂的君王也不少,越是不再年轻,越是不想有人会取他而代之。朝中臣子夸他有帝王相,未必不会在祖父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何况,上头还有太子父亲在。 从前因要与永昌郡王争势头,朝中有人这样说,他也没多管。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或许,如今该养精蓄锐,该更低调些才是。 日后,朝中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声音。 须臾之间,梁护心中便已定了几个决定。 那边,徐静依饭后也百无聊赖,便又继续做起了荷包。荷包是小物件,好做,略微带了点晚,就做成了。 缝好最后一针,拿剪刀将线头剪断。抬头见坐在对面的男人仍安静看书,徐静依则慢慢将荷包从炕桌上推去他那一边。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青绿色的小物什来,上面的水鸭娇俏可爱,顾容庭目光立刻被从书中吸引开了。 缓缓挪开视线,目光慢慢从荷包往上挪移,一点点略过她的腰,胸,纤细的脖颈,尖尖的下巴,最终落在那方明艳端丽的脸上。 最是喜欢她那双眼睛,笑起来如蓄了一春的水,就算是生气,也是扬州三月里的丽湖。 他承认,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看上她这个人了。 “做好了。”见他朝自己望来,徐静依笑着说。 顾容庭忍住此刻心中的澎湃,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拿过那只荷包来看。 荷包上的两只水鸭子栩栩如生,看得顾容庭唇畔也掀起了笑来。 见他面有笑意,徐静依就知道今日一个下午的活儿没有白做。至少,他算是喜欢的。 也很累了,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她慢慢直起身子来,慢慢望了眼一旁沙漏说:“时辰不早了,王爷若是忙,就再看会儿书,妾是累了,得先睡.” 今日这书可看可不看,他原也是想跟着一道去歇息的。但既她说了要他再看会儿,顾容庭也就本能没挪身子起来。 “嗯,你先休息,我再看会儿就来。”他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