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稀少,村民多在山脚下生活、劳作,莫说人,连鬼平日里也未见半个。 人在屋檐下,姜玉清不得不低头,她气鼓鼓地接过碗,赌气般地一口气喝完了。 她的脸又皱成了一团,不满道:“这什么药啊,这么苦,你下毒了?” 在家中时,每每喝完药,绿荷都会端来蜜饯,再佐以玫瑰熟水,以冲淡她口中的苦味。 “药都是苦的。” 他拿走姜玉清手中的瓷碗放回桌上,转过身坐在床边。 姜玉清被他吓了一跳,毕竟她从前是待字闺中的闺阁小姐,从未和男人靠得这样近过。 她有些一惊一乍,像炸了毛的猫儿,男人觉得有趣,便故意逗她:“我有些后悔救你回来了。” 于是从姜玉清紧张变成恐惧,说来说去命自然是比清白重要。 她连忙问:“为何,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男人眉毛微挑,“你如今受了伤,莫说照顾我,你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还需要我照顾你。你说,我捡你回来有何用?” 世上没有白得的便宜,姜玉清明白这个道理。 她是锦衣玉食长大,但不傻,无利可图的事她也不会做。 姜玉清急忙道:“我会好的,待我身子好起来,可以为你端茶倒水。” 她努力地证明着她并不是废物,希望男人不要将她丢出去,她不想被狼叼走吃掉。 他忽然认真起来,收起笑意,道:“那你要告诉我你是何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姜玉清三日前从京城逃出来,在管道上行了两日后转而走山路。 她认为走官道容易招来姜家的人抓她回去。 谁知山路难走,她又孤身一人,脚下踏空一块石头就摔下了山崖,那时的她确实是万念俱灰。 可此一时彼一时,她想着,要如何才能编个像样的缘由骗过眼前的人。 骗人的话还未出口,只听他道:“我记得你说你父亲在京中做官。” 姜玉清心说不妙,这是何意。 她的神色变换男人尽收眼底,他若有似无地道:“假若我带着你进京,找到你的父亲,他会不会给我银子做酬谢。” 官员家中女儿出走本身深闺家事,未必会大肆宣扬,但一定会派人私下寻找。 姜玉清脸色煞白,“你是何意。” 他却笑了,“我是想告诉你,最好说实话,不要骗我。” 其实他长得极为俊朗,眉眼间有雾气缭绕,让人看不穿、猜不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