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是愿意追随的。 不等喻沅回答,将绒毯铺好的莹心先起身过来,用手肘撞了撞莹玉的手:“宁王世子身份尊贵,是娘子未来的郎婿,婢子们在他面前,需得和以前一样恭敬。那几条灰衣尾巴不过是世子派来保护我们娘子的手下,你平常和孟一如何说话,就待他们也如何。我们又不是做贼,万万不能心虚后退,反而堕了娘子的名声。” 听完姐妹的长篇大论,莹玉十分震惊,前两天莹心可不是这样说的,要求姐妹四人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不能让娘子被外人欺负了去。 转眼之间,她口中的宁王世子孟西平就从区区一个外人,变成了娘子的未来夫君。 喻沅被一本正经的莹心逗笑,趴在床榻上笑得花枝乱颤,眼睛弯弯,她将解到一半的九连环放下,对着莹心说:“小机灵鬼说得对,你去将我的披风拿来。” 莹玉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冷的天,娘子还要出去?” 喻沅眉目低敛,眼中笑意转瞬即逝,淡淡嗯了一声。 喻沅叫丫鬟拎了包果干,又找人借了一盏纸灯,慢悠悠转去外面,一幅有事要办,却很不着急的样子。 夜晚浪大,官船急着赶路,被江上风浪吹得摇摆不休。 两三盏孤灯在风中摇晃,烛火摇摇欲坠。 莹玉和莹心互相搀扶,感觉寒风直往人骨子里面钻,阴森冷意的小水珠子不断往人脸上砸来。 喻沅推开丫鬟们扶过来的手,拿着灯站稳了,就像风浪中一叶不敢放弃的舟,继续往前走。 守船的兵士们看清了人,拦下想往船头走的喻沅,不知她为何深夜来此,客气地劝:“江上风大,还请女娘丽嘉早些回去休息。” 喻沅坚持道:“我只待一会便离开。” 兵士晓得眼前女娘和宁王府有些关系,往旁边走了走,让喻沅走到船边,提醒了一句:“再有半个月,就能到帝京了,女娘要是睡不着,可以去船尾拿些安神的药。” 喻沅谢了谢旁边年轻的兵士。 翻涌不休的爱恨陡然变成了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她心里,翻不出浪花。 喻沅站在船头,被风吹得额头冰冷,两岸山川都在藏在夜色里,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千山万水之外的帝京城。 远隔山海,即使帝京城此刻灯火通明,那些欢声笑语也传不到江上的官船上来。 倘若这辈子也活得和从前那般窝囊,不如死在江陵。那些人最好别先来招惹她,让她好好和孟西平先算一算账,看他这回,究竟选择站在谁身后。 喻沅搓了搓冰冷的手指,不自找苦吃,平静转身去寻孟西平。 孟西平等了喻沅许久,等她进来立刻丢下手里的折子,目光不由得游移:“这灯你是从哪得来的?” 喻沅没注意,低头看一眼那奇形怪状的兔子灯,很适合中元节提出去吓小朋友,她沉默了一下,将灯给莹玉:“刚才随手拿的,没看清楚。” 孟西平多看了两眼,笑眯眯地说:“你不喜欢蝴蝶灯,我明天就给你做个兔子模样的拿去玩,好不好?” 喻沅叫人去看孟西平的药煮的如何了,漫不经心地回他:“在我院子里面还好,万一被这船上的人看见,消息传回帝京,堂堂世子爷竟然亲手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恐怕会糟人耻笑。” 孟西平碰了碰她的额头,噙着温柔笑,仿佛眼下让她开心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左右在官船上也干不了什么正事,我哄女娘开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触手冰凉,十二娘额头上冷得像块大冰块,孟西平脸色一变,塞给她个手炉:“夜里冷,你身子不好,以后晚上不要过来了。” 喻沅不想过多解释,来只是兑现承诺,将孟一叫过来给孟西平上药:“世子爷受伤的事情还有哪些人知道?” 孟西平只关心着让人去给喻沅拿摊子,端火炉来,一句带过:“官船上只有你身边和我身边人知道。” 喻沅警惕,敏锐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别的意思:“这船上的人里还有什么古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