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筒子楼下,黎月筝对他冷眼?狠心?的几句话。 “只有一份录取通知书,上面是你的名字,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贺浔,我一点都不想和你有以后。” 过去十年那些漫漫长夜的煎熬,在此刻崩塌成齑粉。 他低下头,一只手掌遮住眼?睛,痛不可忍,眼?泪还是滚落下来,大滴大滴往地板上砸落。 落地窗上映着男人的背影,脊背沉沉弓下去,肩膀剧烈颤动,空气?里溢散出?痛苦克制的抽噎声。黑暗似被他的身影割裂,一半在十年前的延水,另一半在现在的京西。 月光洒落,给后面那一半覆上一层皎白的光亮。 录取通知书的正面,血迹之?下有行用钢笔写下的句子。 是汤照在黎月筝考上京大那一年写的。 冬过春来,不可战胜的是黎月筝。 - 从周邮的十三层会议室出?来,林思璟失魂落魄,身体不小心?撞到桌子边角,磕得她骨头又麻又痛,嗓眼?不受控地闷哼出?声。 那个?撞到她的工位上坐着个?实习生,见林思璟好像痛的眼?泪都要逼出?来,慌忙道:“思璟姐,你没事吧!” 林思璟这才回过神来,抽离的意识收拢,瞳孔也满满聚焦,“没…没事。” 她摆了摆手,手脚动作有些匆忙,猛地转身往外走?,三两步扎进洗手间,随便推了个?隔间的门就冲了进去。 门锁闭合,她靠在门板上,僵硬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所缓解。 心?脏跳动剧烈,指尖是颤的,眼?睫也是。 几分?钟前,黎月筝给她讲的那个?故事还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轻描淡写,也骇人听闻。 十指用力收拢,直至变得青白没有血色。 整个?讲述的过程,黎月筝无比平静,平静地好像是已?经重复了千万遍,麻木的像个?人偶。 猛地一股酸意浮上眼?眶,林思璟咽了咽喉咙,腥咸感让她的眼?睛瞬间湿了。 沉沉的呼吸两下,像是有尖锐的金属刺进神经,突然就没忍住。 林思璟的手背掩在唇鼻,不可控地哭出?来。 从前对她的所有疑问一一有了答案,却没有一丝得到答案的畅快,反而是难以承受的压抑和苦楚。桩桩件件都不可置信,可每一个?细节也都真真切切。 手掌能压住抽泣声,但压不住肩膀的颤抖。 不过失控没有持续太?久。 林思璟沉沉呼了口气?,抽了纸巾迅速擦干净眼?泪。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拿着东西冲入秦竹办公室的时候,意外发?现乔曼也在。不过林思璟没打?消自己的念头,大步走?到两人身前。 “思璟?”秦竹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疑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上这儿来了?” 视线扫过面前的两人,林思璟的指尖紧了紧,沉默几秒后直接道:“秦主编,您让我做的那个?专题,我想把?郝瑛莲的这次的事也囊括进去。” 郝瑛莲策划走?红事件是红基新闻爆出?去的,因为这件事,高层还有两个?总编还找了黎月筝约谈。秦竹当时虽然不在场,但多少还是听到了些消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