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 薛睿心道果然,威逼利诱,一向是刘灏惯使的手段,“你是几时开始故意接近十公主的?” “彼年八月,中秋宫宴。” 薛睿皱眉:“那时我尚未请求圣上指婚,宁王就已经筹谋起来了么。” 未雨绸缪,先见之明,刘灏这一点倒是胜过旁人。 孔芪道:“芙蓉君子宴后,你突然拜了陆大学士学习茶经,更收敛了一贯做派,不再出入青楼芳馆,你当时心思,宁王并不难猜。” 薛睿抿唇,他和刘灏那会儿尚未闹翻,谁又想到刘灏一面与他交从亲密,一面已经开始暗算。 “到你求旨之后,我便顺利进到文华殿,依靠宁王宫中眼线,悄悄与十公主往来,”孔芪说到这里,声音一低: “十公主为人天真,不识人心险恶,满以为我是真心仰慕,渐渐落入宁王圈套。等到时机成熟,宁王便让我去教唆她,使她假计被令妹推下观海楼,从而祸累薛家,只要十公主一死,你逃不了责任,薛相必失圣心,贵妃失宠,更严重些,满门株连。” 薛睿俊朗的五官瞬间变得阴沉。 对于刘灏,他从前只是立场不同,所以听从薛凌南的指示,亲近而疏远,但今天听到这些,确认刘灏就是那个致使他万劫不复的元凶,叫他如何不憎恨! “不过,想来宁王也有失算,你薛家气数未绝,居然硬扛过这一劫,十公主死后,圣上竟未追究你们责任。”孔芪面有嗤色。嗤的是刘灏处心积虑,未能如愿。 薛睿暗暗冷笑:孔芪哪里清楚,薛家那一次平安,是靠薛贵妃丢了腹中龙胎换回来的。 “我知道的都已告诉你了,不论薛兄是要寻仇也好,忍气吞声也罢,我只希望你信守承诺,替我保守秘密。” 薛睿回过神来。盯着孔芪白净文弱的脸孔片刻,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望你能够坦言。” 孔芪点点头。 “你与十公主初次相识,是在几时?” 孔芪怔了一下。 后面余舒听的糊涂,那人先前不是说了,三年前的中秋宫宴上开始引诱十公主的吗? “”孔芪怔怔的脸孔转向了远方。落在那灯火最是明媚的娘娘树上,暗淡的眼神染上了一层微光。 “四年前,七夕夜。” 那年七月七,他与同窗约来游江,途中失散,路上捡到了一条精美的丝带,未免那遗失的女子着急寻找,便在路边等候。 谁知这一等,会等来一段痴心呢。 他那呆呆出神的样子。落在薛睿眼中,顿将他心中最后一缕不甘剥落,换来释然。 薛睿不再有话,转身看着不远处翘首等待的余舒,飞步向她走去。 “我们走吧。” “啊?”余舒不明就里被他拉着手臂离开,回头指着孔芪道:“别急啊,那丝带和玉还在他手里呢,咱们得拿回来当个证据。” “不需要了。”薛睿转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重新明亮起来。悠悠说道: “那是十公主赠给她心爱之人的定情信物。我要来何用呢。” 余舒听这话,只当他羡慕人家。便白眼道: “一条破带子,当什么宝贝呢,回头我送你一样真宝贝,定比他的强上千百强。” 薛睿笑了:“你就是送我一根头发,我也会当成宝贝的。” “啧,油嘴滑舌。” “是真话,你不是最爱听吗?” 两人身影渐渐远去了,留下孔芪一人孤零立在堤上,低头看着指上缠绕的鹅黄与绯红,喃喃道: “我说的那些谎言,你明明知道我骗你,可你还是听了我的话,赔上了性命,为我,值得吗?” 一阵江风吹来,手中丝带飘舞,轻抚着他的手指,好似谁人安慰。 一行清咸无声落下,孔芪闭目。 “是我无能,眼下只可保住你死后名节你若泉下有知,也等我一回吧,待到我为你报了仇,再去陪你过那奈何桥……且说刘昙陪着夏江敏在娘娘树上挂好了福袋,回头却不见了余舒和薛睿,找来侍卫询问,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怎么办?”夏江敏眼巴巴地望着刘昙,“九哥,我们是留在这里等他们,还是到别处找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