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忧色地看着余舒,叮咛道:“不管怎么说,你切记要小心。” 依照她的梦境,那被人推下楼的女子,十有**是今年新入院的学生了。 余舒沉声道:“那凶手呢,你还记得什么?” 夏江敏摇摇头,“只看见一个黑影,从背后伸手将人推下去了。” 说到底是一个梦,夏江敏记忆有限,余舒问不出更多,不由地叹了一声。 夏江敏苦笑道:“都怪我没用——” “胡说什么,”余舒打断她,“你能提前预知这些,已经了不得了,不瞒你说,前晚上太史书苑刚刚死了一个人。” “啊?”夏江敏始料未及听到这样的恶讯。 余舒于是将发生在观星台上的凶案告诉了她,讲到是她和辛六夜里最先发现了尸体,夏江敏忍不住抠紧了她的手,直到余舒讲完,半晌都没有出声。 余舒发现她脸色发白,以为她是被吓到,忙晃晃她叫道: “明明。” 夏江敏猛地喘了一口气,吸着发酸的鼻子,难过地低下头:“我又想起我四姐了,这曹小姐和我四姐一样,都是可怜人。” 夏江盈死的的确是惨,余舒不知从何安慰她,唯有将手抽出来,揽住她柔弱的肩膀拍了拍,却没有刻意提起,她如今就在夏江盈遇害的那间屋子住下的事。 两人各怀心事,静坐了一会儿,夏江敏平复情绪后,拿袖子抹了抹眼角,正色对余舒道: “我四姐的死,你同样知情,那里面掩埋有多少蹊跷和冤枉,你知我知。眼看着太史书苑还要出事,你千万要小心提防那些奸人小人。” 说到这里,她神色变幻,眉宇间忽然坚定了几分: “今日圣旨下来,我和九皇子的婚事已成定局,往后我更难出门,一时帮不到你,不过,这日子还长呢。” 余舒注视着眼前语调意味深长的夏江敏,依稀还能从她身上看出当日娇蛮天真的影子,却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褪去了单纯。 *** 待到中午,余舒婉拒了夏江敏的好意,没有留在夏江别馆用饭,出门找到老崔的马车,赶回了太史书苑。 薛睿这一个上午见了几位院士和几个和曹幼龄有过交集的学生,问明了一些情况后,在回观星台的路上,就遇到了找过来的余舒。 “阿舒,”薛睿远远地就看到余舒从长廊上经过,快走了几步叫住她。 余舒一边走路一边想事,听到薛睿叫声,回头见到他人从花园那头穿过来,便停下脚步等他走近,习惯性地喊道: “大哥。” 薛睿挥手退下了身后紧跟的两名侍卫,走到没有出口的长廊边,隔着一道围栏,问她道:“如何,见过方院士了吗?” “我上午没去,”余舒见薛睿疑色,犹豫着告诉了他:“我去了一趟夏江别馆。” 薛睿这便想到早晨在书苑门口余舒接了一封信,于是关心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舒摇摇头,道:“不算什么大事,虚惊一场。” 不怪余舒隐瞒薛睿实情,夏江敏梦人生死的天赋是个隐秘,整个夏江家都没几个人知晓,余舒作为知情人,更不会在没有当事人的许可下,将这件事轻易告诉旁人。 她说谎话从来不眨眼皮,薛睿并未多心,“没事就好,那你明日早上再去拜见方院士吧。” 拜候讲究赶早不赶晚,新来的学生没几个不懂规矩下午去拜望院士们,那样子有失尊敬。 余舒答应了,想起另一则事,话锋一转,说道:“哦对了,我去夏江别馆时候,正赶上宫中下达圣旨,圣上给九皇子与夏江五小姐指了婚,我听着,似乎九殿下被封了王爷,这是何时的事?” 皇子封王可是一件大事,她自云这一次在双阳会上的表现,算是刘昙晋爵的功臣,按理说这样的大事,不该没有耳闻。 薛睿闻言并不惊讶,似有所料,神色自若地说: “应该是今日一起下的旨,刚巧让你碰上了,想必稍晚一些时候,九殿下便会派人送信知会这喜讯。” 世事无常,有人哭来有人笑,这厢人死尸骨未寒,那边却是一连双喜迎门。 余舒正暗自感慨,一转眼却见薛睿递了一张木造的纸签给她。 “这是什么?” “曹家小姐的生辰八字,你不是说要帮我查案吗?” 余舒抬头看着薛睿略带戏谑的神情,分明是不信她能拿这死人的八字如何,她扬了扬眉,两指夹过那张纸签,一语双关: “且等着吧。”rs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