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景尘本就不会说谎话,面对薛睿追问,答不出,便沉默下来。 薛睿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难道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吗?” “我要找一个人。”景尘迟迟开口,虽有所隐藏,但确是实话,他失去了记忆,梦中得到提示,他这番下山,是为了寻找一个“破命人”,但那人是谁,在哪儿,他却一无所知。 “哦?”薛睿目光轻闪,十指在桌面上交握,看着景尘,正色道:“是亲戚,还是朋友?找人的话,不妨你将那人体貌特征说与我听,我在京中有些人脉,可以帮你打听。” 话毕,只见景尘摇了摇头,却没有了下文。 薛睿正琢磨着他这一摇头是个什么意思,余小修就端着茶壶推门走了进来,他于是话题一收,道:“既不方便讲,那等少侠需要帮忙时,再同我说吧。” 景尘点点头,“多谢。” 余小修给薛睿和景尘分别倒了一杯热茶,便坐到薛睿身边,扭捏问道:“薛大哥,你出门几天啊?” 他是惦记着薛睿答应带他去骑马的事,担心他这一出去,到时回不来,那约定便不作数了。 余舒到了京城,经济独立,余小修没了在纪家的压力,和同龄人在一起玩耍,不多时就越发显露出孩子气,谈不上贪玩,但也不似以往,只晓得一个人读书做家务,别的什么都不上心。 余舒巴不得他性格能更开朗一些,就少管束他,好在余小修十分听话,让人放心。 薛睿伸手摸摸他脑袋,笑道:“多则六七日就回来了,你不是下个月初五初六书院放休吗,等我一回来,就带你去骑马。” “嗯。”余小修被他说中心思,既是腼腆,又有些高兴,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便将桌上打包的熟食拆开,先递了一个肉火烧给薛睿。 薛睿道:“我吃过晚饭了。” 余小修又在油纸里翻了翻,捏起个茶叶蛋,扭头对右手不便的景尘道:“景大哥…我给你剥个鸡蛋吧。” “嗯。 大约坐等了小半个时辰,余舒才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各类批注,递给薛睿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出去那几天可能正巧遇上头一场雪,仔细着乘车路滑,来回都别急…当心困在路上。” 在古代,道路并非四通八达,出了城不多远就是郊区,郊外路不好走,一遇上大雨大雪,露面泥滑,陷马翻车是常有的事。 越入深冬,天一日比一日冷…余舒擅长的是晴雨的预测,还未对更复杂的天气变化有过更深入的研究,是也说不清楚这腊月里的雨是否有雪兆…但还是特意提醒了薛睿两句。 薛睿记下余舒的叮嘱,将那张批注折起来收进袖中,看时候不早了,便起身道别:“明日还要早起,我便不多待。” 见他要走,余舒心里稍作犹豫,便摘了门后的灯笼,对薛睿道:“外面路黑,我送你。” 她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既然打算把话和薛睿说个清楚…今天见着了,择日不如撞日,再拖到大衍试开始,未免压了一桩心事,让她分心薛睿还未说什么,景尘便先开了口:“我去送吧。” 闻言…已经走到屋门口的薛睿扭头看他一眼,而后又看向余舒,笑道:“都留步吧,轿子就在外面街上等着,不至于天黑我就迷了路。” 景尘的想法很简单,以前他将余舒当成是男子,偶尔她走个夜路,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知道她是个女子后,不免就要多一些考虑。 余舒大概是猜到了景尘的想法,好笑自己在他眼中突然变得娇弱了,因有话同薛睿说,是对景尘道:“臧送他到巷子口就回来。” 景尘心想送到巷子没多远,就没再说什么。 薛睿看余舒执意要送,心想她还有什么话要说,便同景尘余小修道别,随她拎着灯笼出了门。 这个时候,邻里街坊一半都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