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衡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梅渠十年前给我的。怎么,她没说吗?” 云鹤道人眉头一皱,心头浮上一个不妙的猜测。 绘制《山河市井图》的笔很特殊,名叫“相思子”,确实是放在镜外天的,而守着这“相思子”的正是梅渠——镜外天之首,而取出“相思子”的方法,是…… 云鹤道人拍了拍脑袋,他记性也不太好了,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仙鹤缓缓探出头来,尖喙狠狠啄了一下云鹤道人的手背! “嘶!”云鹤道人痛呼一声,猛地想起取出“相思子”的方法是割下梅渠的一只鹿角! 难怪要把他们引开! 云鹤道人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能为力。因为早在下界之前,他就见梅渠指尖闪着的灵力,本以为在修复山河棋盘,谁曾想竟是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三个时辰内不得归回镜外天?! “你和她一伙的?合伙开引我上当?!”云鹤道人猛地扭头看向面色淡淡的杜清衡问。 “倒也不能算‘一伙’,”杜清衡丝毫没有悔过或是愧疚,面色不改道,“你也知道,为了破开《海畔云山图》,总归要有所牺牲,就像……” 讲到这里,杜清衡顿了顿,而后又若无其事续道:“百年前那样。” “牺牲、牺牲……牺牲!”云鹤道人心中无端生出几分躁郁,却也无可奈何。 满室寂静。 唐睢却蓦然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这么棘手,《海畔云山图》为何不能毁去呢?” 云鹤道人长叹一口气:“《海畔云山图》也是‘相思子’所绘,而‘相思子’原是不属于此间世界的东西,江几豫也是偶然得之,绘了这么一幅图,也就使得它的意义和价值远胜过此间世界。” 杜清衡补充:“它既是此间世界的圣物,也是此间世界的灾祸。” 说罢,杜清衡将手中的书递给唐睢:“这便是挣脱《海畔云山图》桎梏的方法,有且只有这一种。” 唐睢翻来书页,细细读阅。 待他看完整本书,从书中抽神时一张娃娃脸神色复杂。 “冬瓜还在图里——虽说江几豫的印章能暂时破开《海畔云山图》的一角,但它此刻并不在我们这里啊。” “不急。”杜清衡道。 片刻后,一只青鸟振翅飞来,青鸟的两只脚各绑着一只锦囊。鸟落在杜清衡的小臂上,杜清衡解下锦囊,它便梳了梳自己的羽毛,旋即振翅飞去。 “清洲那孩子这么快就把江几豫的印章给炼化好了?”云鹤道人讶异道。 “毕竟是我徒弟,你说呢?” 是了,唐睢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