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项目的人,”她解开安全带,“茵茵,你先坐着等等,我去看看。” 贺亭抒走进工地的大门,迎面撞上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乔裕站在贺知延的身侧,一抬头就看到贺亭抒走了进来。四月份的天气,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挂脖吊带,浓密的长发被随意卷到耳后,红唇含着香烟,正上下打量着工地内出现的人。 这身打扮和工地的环境格格不入。 贺亭抒吐了一口烟气,也不管四周人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抬眼看向正中央的一群人。 蒙蒙细雨中,工地包工头养的看门狗叫了两声,随后欢快地摇起了尾巴。贺亭抒上前,拨开欲上前阻挡她的乔裕,径直看向被两个保镖包围住的人。小黄狗的链子拴在脖子上,它兴奋地摇了摇尾巴,随后低头蹭着身前人的皮鞋。 背对着她的人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却戴了一顶不太符合西装风格的棒球帽,身旁的人为他头顶上撑起一把伞,他略微屈身,用脚尖逗了逗狗。小黄狗立刻蹭了蹭他的西装裤,摇着尾巴左右跳了跳。 怪新奇的,这只狗平时见谁咬谁,一副要把除了它真正的大主子贺知延以外的其他人都咬死的架势。 贺亭抒点了点烟灰,侧头看向一旁的项目经理:“刘思泉,这人谁?” “乔助理说似乎是想投资的老板,新加坡人,据说要追加一大笔投资,”刘思泉不敢直视贺亭抒的上半身,尴尬地移开了眼,“今天来看看施工进度,其他的我们也不太清楚,都是乔助理安排下来的。” “新加坡人谈生意喜欢穿西装戴帽子?”贺亭抒疑惑地看他一眼。 “这个,乔助理说这位大老板好像十岁的时候出过意外,半边脸不太能见人,以前外出必须得戴口罩。就是因为重视我们这次合作,所以今天不戴口罩改戴帽子了,”刘思泉压低了声音,“不过都一样,戴着帽子又打着伞,我们也看不清。” “哦。” 贺亭抒站到一边,看着那人走到贺知延身侧,两个人握过手后才一起走出了工地大门。 额头开始有些发烫,芜茵昏昏欲睡。她强打着精神坐起来,看向布满雨珠的车窗。本来只是抬头醒醒神,冷不丁看到一群人向车旁停着的那辆车走,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在看到贺知延和乔裕以后才低下头,避免对方透过车窗看到她。 贺亭抒打开车门,新鲜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 和外面的雨丝一样闯进她眼帘的还有一道身影。 芜茵原本要低下去拿药的手停住。 贺亭抒开着车门透气,雨丝断断续续地落到车门上。开着的门仿佛巨大的漩涡,芜茵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形,黑色的宽大伞面时不时地向下遮。 向下晃一下能遮住那人的肩,再晃一下又向上,能看到他露出的脖颈、喉结。 像影子重迭一般,那个身形忽近忽远地在眼前飘来飘去,缩小又放大—— 她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攥的手心里的药板发出一阵声响。 贺亭抒正要关车门,抬头看到芜茵的神情,不由得怔了怔:“茵茵?” 下一秒,那侧的车门被她猛然打开。 乔裕一面给贺知延撑着伞,一面和对方助理握手,那人已经准备上车。电光石火的瞬间,熟悉的身影从贺亭抒的车上窜了出来。 芜茵闯进雨中,在那道身影即将进入车中时,她几步跑上前,伸出的手臂死死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雨珠跟着掉下去,滑到他的手腕上。 贺知延原本要转身的脚步蓦然停在了原地。 他看向前方——芜茵正低头喘着气,不知道是生病还是什么原因,?她两颊有些不正常的微红。她一面踩着泥水,一面用颤抖的手臂抓着男人的手腕,急切的目光看向他,仿佛是在寻找什么答案。 站在车前的人被猛地抓住,似乎有些惊讶,他低头看着紧紧抓住自己的这只手,动作停了停,有些疑惑地抬眼:“你好,你是……” 他的话没有问完,因为紧靠着车边抓住他手臂的人,此刻一头栽到了他怀里。M.DaOjuhuIsHoU.COm